东宫无声不再说什么。
要说,对人性的了解,他是不能跟妖孽比,妖孽就是个能透视灵魂的妖怪,不然,跟他斗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回回都是自己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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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太子乌拓,火急火燎找到月含羞,一见面就问:
“血河王调动兵马的事,公主知道了吗?”
月含羞正在把牛肉切成大小相等,厚薄均匀的薄片,用自制的香料腌上,一片片摆放整齐。
看她不慌不忙的样子,乌拓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好歹自己是一国太子,又年长这个小姑娘十几岁,却连最起码的沉着冷静都没做到。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均匀下来:“公主是不是有对策了?”
月含羞哪有什么对策?只是她清楚,狼王既然是装傻,想必已经有了部署。
再说,城外还有无争呢。
她摆好牛肉,在金盆里洗干净手,端起一杯刚刚煮好的香茶,道:“太子手上不是还有一万精兵吗?”
“血河王有十万兵马,还不包括那些跟随他的藩王、贵族。”
“狼后手上也有兵马,她不会把狼庭拱手相让。”
“她一个巫女妖后,耍耍手段阴谋还行,带兵打仗,只怕不是血河王的对手。”
“是人,都会有弱点,血河王也不例外,我们只要攻击他最弱的地方,一定能成功。”
“最弱的地方……他一向宠爱血姬,昨晚我回去的时候,血姬正收拾行装准备逃去,已被我软禁!”
月含羞抬头,用怪异的眼神瞅着乌拓:“太子什么意思?你不会想用你妻子去要挟老丈人吧?呵呵,也是啊,反正是一家人,亲也好,仇也好,与外人无关。”
“公主你这是……”
“我最恨你们男人斗不过别人,就拿女人做牺牲!有意思吗?若是用家属来要挟,行啊,估计你把全国上下的女人都抓起来,对方也就军心涣散,不战自乱了。”
乌拓当然听出来月含羞这说的是反话,马上解释:“我只是担心她把我儿子带走,反而被血河王用来要挟我。”
月含羞也不拆穿他,轻轻吹了吹茶碗上的水汽,道:“你比你父王,还是差了点。”
“我知道,父王当年虽然英勇善谋,可他现在毕竟已经失去心智,跟个小孩子一样。”
月含羞端起那盘牛肉,微笑:“殿下一起来尝尝我独家秘制的烤牛肉!”
“啊?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了,公主还有心思吃东西?”
“再怎么乱,也要吃饭啊。你父王都不着急,我们急什么?”
“父王现在当然不会着急了。唉,别说,你这招血泪成河,还真挺管用,一下就让血河王原形毕露了。”
“过奖,我也是跟狼后学的。”
“你怎么知道天神流血是人为的?”
“我当然知道,天下城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装神弄鬼的大骗子、二骗子、小骗子,我见多了。”
“可现在事情一下闹得这么大,接下来怎么办?”
月含羞一笑:“先陪你父王和我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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