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庭郊外的战事,已经持续数日,血河王跟狼王王军混战,僵持不下。
狡猾的武美凤,谏言太子英武,让太子率领其部署,与血河王的主力交锋,双方鏖战。
这一仗下来,不管输赢,双方都会损失惨重,就算得胜,也实力大减,到那时,她调动自己的军队,一举歼灭,便可掌控全局,狼国,便是自己的了。
然而,乌拓与血河王相比,终究实力悬殊,经过日夜苦战,一万精兵去了六七,剩下的人马已无力抵挡强敌。
乌拓头上流着血,胳膊上缠在纱布,全身血迹斑斑,带着一队亲信大步来到寝宫。
“公主,形式对我们不利。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带着父王,让这队亲兵护送你们逃出狼庭吧。”
“那你呢?”月含羞还算镇定,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战火。
乌拓轻轻叹口气,脸上竟露出难得的笑容,带着几分悲壮:“我们狼国的男儿,与家国同在。”
月含羞听出来了,他这是要与狼庭共存亡。
“殿下不必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乌拓只是笑笑:“这道理,我懂。不过,总得有人给你们断后。父王年纪大了,又神智不清,路上走不快。”
“太子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乌拓拿起一件厚厚的裘衣,裹在老狼王身上,感慨:“小时候,一直是父王保护我。现在,该我保护他了。”
月含羞以前对乌拓并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今天,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这个人尚顾念亲情,说明还没彻底为权利变得冷血无情。
*
月含羞和老狼王带着一些重要的宫眷,一路向东逃离狼庭。
她骑着乘风,紧随狼王。
天黑后,众人在一座山谷间休息。
佳容找到月含羞,把她拉到一旁,小声问:“公主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难道我们就这样一路逃下去?”
“不然呢?”
“当初,我选择跟少主合作时,他可是承诺过,要我做鸣沙国国主。咱们现在都成了漏网之鱼,仓惶逃命,你们的承诺怎么说?”
月含羞最讨厌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不管形势多危急,也不关心别人死活,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那是你跟无争的交易,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是他妻子啊。”
“无争最讨厌我干涉他的事,在鸣沙国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宠爱我是一回事,我干涉他是另一回事。”
佳容竟无话可说,这一对夫妻,可谓是活宝。她咽了口气,只好暂时放弃这个问题,扭脸看看远处独坐篝火边的白发狼后,问:“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月含羞还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她就这么一直跟着我们,公主就不想个办法甩掉她?”
“甩掉她?她可是名正言顺的狼国王后,她不下令甩掉我们,就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想怎么着?”
“这根本不是我想怎么着的问题,你明明知道,她随时都会杀掉我们!”
“她随时会杀掉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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