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见到佳容公主的时候,差点没能认出来。
第一次见到佳容时,那个白衣如雪,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形象,荡然无存。
眼前的佳容,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发如乱草,裹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羊皮,浑身散发着臭气,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佳容看到无争,便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哇”的一声哭出来,就想扑上来。
月含羞赶紧挡在无争前面。
不仅仅是因为无争是自己的男人,她不能允许别的女人抱他,还因为无争有洁癖,这么脏的女人扑过来,他会难受死的。
当然,佳容也没能扑到月含羞身上。
天下城的那些卫士,可不是吃干饭的,怎么会容一个“身份不明”的叫花子,靠近少主和四小姐呢?
佳容被卫士的刀鞘拦住,有点尴尬。
月含羞问:“佳容公主?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佳容叹口气:“一言难尽啊……”
“哦,既然是一言难尽,那就先洗个澡,吃点东西,慢慢说。”
做为天下城的女主人,月含羞自然承担起招待女客的“重任”。
她平日只是散漫惯了,不喜欢打理家政,但如果真用心做,不是做不好,当年没少跟东宫老太君嘉和公主学习治家之道。
有些事,关键就看你想不想做,没有做不做得好一说。
比如现在,她就做得很好。
因为她想做,想为无争“分忧”。
她连佳容公主住在哪里都亲自过问了。
原本管家安排住在府中的客房,但她给改了,改成住在城中的客馆,理由是佳容并非过从甚密的朋友,也非亲戚,以她鸣沙国公主的身份,应该住在专门接待贵客的客馆。
当然,只有无争知道这丫头的鬼心眼。
这样子,佳容就不能随时见到无争,随时骚扰他了。
等佳容沐浴更衣,梳洗一新后,月含羞命马车去把佳容接来,在府中设下酒宴,款待佳容。
她越是热情客气,越是拉远了佳容跟无争的距离。
席间,甚至还请来一些名士坐陪,使得佳容没有一点机会跟无争叙旧。
哼,小样,想装可怜来勾搭无争,门都没有!
佳容一直想找机会跟无争独处,她还惦记着无争的承诺,要帮她做鸣沙国主。
就算得不到这个男人,做不成狼国的太子妃,不要最后连鸣沙国都失去,那自己可是输得太惨了。
好不容易等到酒宴结束,佳容对含羞道:“公主,我想跟少主单独谈谈,不是公主是否介意?”
月含羞眨了眨眼:“介意!当然介意了!”
佳容一愣,通常这种情况下,对方就算心里不乐意,表面也得装着不介意的样子,可偏偏人家月含羞就不这么遵循常理。
月含羞看佳容神情尴尬,便呵呵一笑:“我跟公主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谈,反正我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无争点头:“羞儿,早点休息,小心炭火,晚一会儿我就去陪你。”
佳容看在眼里,更加对自己的身世愤懑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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