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听到太后把魏王的终身大事,发落到自己身上,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魏王那脾气,整个就是阎王爷转世,高兴的时候,看上去挺好,要是犯了他,他敢打上凌霄宝殿!
闯宫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如果自己现在跟他提娶王妃的话题,他不翻脸才怪。
可是现在有求于太后啊,她还要指望太后反对对狼国用兵呢,只好先顺着太后的意思:
“太后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谁让我现在成了他老妹了呢?”
“好,那景龑的婚事,就全靠你了!哀家没几年活头了,只想趁着还能走得动,可以亲眼瞧见他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月含羞觉得自己责任好重大!
雍王的事儿还没完呢,来了个乌拓,乌拓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又要承担起魏王的终身大事。
要是照这样操心下去,估计自己要未老先衰了。
内侍进来报:“太后,陛下来给您请安了。”
月含羞心一跳,最怕见谁,偏偏谁就来了。
她这次进宫,根本没做好见皇帝的准备。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她也清楚,有些人,避是避不开的。不知道皇帝见到自己,是先问逃婚的罪呢?还是先问雍王的事?
景弘帝没什么大的变化,依旧成熟威严王者风范。
月含羞想趁着皇帝跟太后问安先逃掉,可景弘帝一句话便叫住她:
“含羞,你先别急着走,朕有话问你。”
月含羞脑袋好大。
终于,皇帝跟太后算是叙完家常了,景弘帝背着手,从含羞面前经过,扔下一句:“公主陪朕走走吧。”
*
月含羞亦步亦趋跟在景弘帝身后,一步不敢多走,一步也不敢落下。
心里有鬼,跟坦坦荡荡,是不太一样。
景弘帝在一丛盛放的迎春花前,停下脚步,回过头:“月含羞,你,知罪吗?”
月含羞心里直吸凉气,来了,这下躲不掉了。
“含羞犯过好多错,不知陛下指的是哪一桩?”
“哦,你还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错啊?”
“这个嘛,虽然含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一定是犯了错,不然陛下也就不会这么问了。”
装傻充愣是她一贯对付皇帝的手段。虽然不怎么灵验,但总比诚惶诚恐磕头请罪强,皇帝一向厌恶见风使舵的软骨头,然而朝中不乏那样的人,她要想自保,就得与众不同。
景弘帝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小女人的那点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
不过,同样是耍小聪明,从这小女人口中说出来,就可爱得多。有时候,看她挖空心思应对自己的样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含羞,你也来京城做什么?怕你的无争,收拾不了你的烂摊子吗?”
“呃……”月含羞傻笑,心说,今儿皇帝还挺直接的,不问逃婚,不问雍王,直接就跳到她和无争来京城的目的。
不过,有时候,就算大家明知道目的是什么,还是不能心直口快说出来。
就像一个美人出来见人,总要打扮一番,穿上漂亮的衣服。如果蓬头垢面,显得不够礼貌,容易让人生厌;若是连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哈哈哈哈,那就不是美人儿,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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