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容被带到一座殿宇。
她看到一相貌威严、花白胡须的长者,立刻上前行礼:“鸣沙国公主佳容,拜见魏王殿下。”
长者却闪身避开:“公主错了,在下只是王府家令,我家主人在里面,请。”
佳容万分尴尬。
当初在天下城的时候,她倒是听说过魏王,不过并无交集,觉得此人对自己的人生不会有影响,也就没想着要结识。
其实就算她想结识,魏王这样身份的人,也未必那么容易接近。
一脚踏进殿堂,踩在光可鉴人的紫檀木地板上,看到裙角滴落的水渍,弄脏了地面,自卑之情油然升起。
佳容觉得今天实在太狼狈了,真不是个面见魏王的好时机。
可人都已经进来的,退是退步出去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跪倒,向端坐在上的人行礼。
“公主不必多礼,请坐。”
佳容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她抬起头,不由愣了,竟是刚才在宴席上遇到的“酒侍”!
不过“酒侍”已经换上紫袍金冠,俨然不怒自威。
“你……你就是魏王?”
“然。”
“那你为何刚才骗我?!”佳容生气了,想到自己在黑暗中等了那么久,差点被野兽吃了,还掉进水里,都是拜这位魏王所赐。
“我几时骗你了?”
“你明明就是魏王,却为何不告诉我?”
“我也从没说过自己不是,是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一个小酒侍了。”
佳容无语,想想还真是这样。
“就算是我错把殿下当酒侍,殿下也不必这么捉弄我!”
“我……捉弄公主了吗?”
“那只豹子,难道不是殿下故意放出去的吗?”
景龑笑:“你说那只云猫啊,它不是豹子,整天都在园子里游荡,又不伤人,大家都习惯了啊。公主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佳容还是不服:“那殿下也不该让我一个女子,在黑暗中等了那么久。”
景龑摇头:“此言差矣。公主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上国乃礼仪之邦,接见贵客,自然要沐浴更衣,礼服相迎。换衣服当然需要点时间了。”
佳容还真挑不出礼了。
其实景龑心里却极畅快。这位公主,他早就有所耳闻了,当初在天下城让含羞心烦的就是她。
现在又追到京城,死缠着无争,他当然要替含羞出口气了。
只不过,这女人不是住在醉生梦死吗?怎么自己一个人跑来魏王府了?
“公主万里迢迢,来到我上国京都,有空不妨到处转转,看看我们这里的风土人情。”
“上国的确繁花似锦。只是,佳容心系故国,无心游玩。”
景龑明白佳容的来意了,含羞曾经说过,佳容一直想做鸣沙国的国主,所以才整天缠着无争。
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缠着无争还不够,现在又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
也罢,既然这样,不如将计就计,也算帮小妖女除去一块心病。
于是,魏王一笑:“鸣沙国的事,我略有耳闻,听说,现在是被雍王占据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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