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帝笑笑,认为是该收一收网了:“不能相信佳容,所以,朕就该在卧榻之侧,再多养一头猛虎?”
月含羞一下被茶水呛到了,喷了皇帝一袖子水。
她赶紧掏出手帕擦拭。
皇帝倒没生气,似笑非笑眯起眼:“这好像是上次朕借给羞儿的帕子,羞儿竟然一直留着?”
“呃……”
月含羞更尴尬了,这确确实实是个巧合!
因为她从来没有带手帕的习惯,从小到大,都习惯用无争的。
而上一次,用景弘帝的龙帕擦墨汁,正好花过雨进来,她也没顾上还给皇帝。
回去后洗干净想着下一回见面就还给皇帝,结果不是忘带就是忘带,反正总是忘带。
这回倒是没忘带,因为进宫堵佳容,万一场合不合适,总得找个理由。
可是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纠结佳容的事,根本没顾上龙帕的事儿,结果,就在这种情况下拿了出来。
她赶紧解释:“一直说要还给陛下,总是忘带,这次好不容易记得带了,又给弄脏了……”
“无妨,羞儿要是喜欢,留着便是。”
“啊?这个,恐怕不妥,臣女哪有资格用绣龙帕。”
“朕送的,当然可以。”
景弘帝只说送,不说赐。
月含羞眨了一下眼,双手捧上:“陛下还是请收回吧,臣女怕无争不高兴。”
“你只怕无争不高兴,却不怕朕不高兴?”
月含羞又出了一头汗,今天这皇帝是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如此……臣女就收着了,以后每日供奉此帕,以感念陛下厚待。”
景弘帝轻轻笑了一声:“月含羞,你越来越事故了。朕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啊?哪个问题?陛下问了好几个,臣女现在有点糊涂了。”
景弘帝点头:“好,你不知道回答哪个?那朕就再问你一个,你说,朕把佳容指给无争和亲,如何?”
“啊!?”
月含羞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来皇帝是设计好了圈套要自己跳,想不跳也不行了。
“陛下明知道无争不会答应的……”
“对啊,朕就是等着他抗旨不尊,然后让魏王或雍王去剿灭天下城,随后,就把西关外的地域,划给他们治理。”
“呵呵,陛下是在说笑吧?”
“嗯,那就看你想不想让这一切变成真的。”
月含羞就知道雍王这事儿不会那么好办,现在,暴君明显是在要挟。
才不上他的当!
她眼珠转了转,道:“陛下这么说,还是觉得雍王有用,对吗?”
“嗯?”
“您都说了,无争反您,您还可以让雍王出兵剿灭天下城啊。如果您现在把雍王弄死了,将来谁还能牵制无争?”
“还有魏王啊。”
“你就这么相信魏王?他可是有名的情种。”
景弘帝轻轻吸了口气,原本是想拿捏这丫头的,没想到却被她抓住了辫子。
月含羞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继续:
“陛下刚才也说了,要在卧榻之侧再养一头虎,那意思就是,您卧榻之侧本来就不止一只老虎,那您拿什么防患那些老虎呢?靠猫啊,还是靠狗?只有老虎才能克制老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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