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早将京城地形烂熟于心,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每天去茶楼,就是为了看公主府?”
含羞点头。
魏王不但没有放松,脸色反而更严峻了:“含羞,你不会因为这个,而沾沾自喜吧?”
“没有没有,我是那种人吗?”她赶紧摆手,“我的意思是,他出现在那里,只是个巧合。”
“我不这样认为。”魏王紧蹙眉头:“我也是男人,这种心态,我了解,无非就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那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我的直觉,他跟佳容绝对有关系。”
“我觉得没关系,如果他心里有鬼,一定不会坦然承认。”
“你这是被旧情蒙蔽了心智。”
“我跟他没有情,只有谊!我看,你才是放不下,所以看见个人接近我就觉得有问题!”
两个人言辞激烈,争吵起来。
景龑吞了口气,这个时候,跟月含羞说再多也没用。
他了解她,她并不像表面上看那么大大咧咧,其实她的心思很细腻,也很善良。
她始终不愿意伤害别人,所有有些事在外人眼里看似拖泥带水,其实并不是她斩不断,只是单纯地想减少一些伤害。
就比方说对自己。
所以,魏王相信,月含羞对待独倚楼也是抱着这种想法。
尽管景龑对独倚楼有保留看法,但那个人确实曾经帮助过月含羞。
他也希望自己想多了,毕竟,让月含羞接受一些“残酷”的现实,对她只是伤害。
所以,魏王决定不跟她争,他会暗中调查独倚楼,用真凭实据说服她。
月含羞沉默了一会儿,看魏王不说话,便歪起脑袋忽闪着眼睛,问:“生气了?”
“没。”
“生气了就是生气了,你的心思,都明明白白挂在脸上,从不掩饰。”
“对啊,我是从不掩饰,不想某些人,不管心里有多少险山恶水,脸上都云淡风轻。”
月含羞整张脸都皱起来:“你这是在说独倚楼呢?还是在说无争?”
魏王瞪眼:“我是在说你!蠢笨的丫头!”
“我才不蠢呢……最多也就有点点笨,明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心里各个都险山恶水,还要千方百计哄你们高兴!”
魏王听了,哭笑不得,她倒一下又用到自己身上了。
“行了,我不跟你吵,说说,陛下又跟你聊了什么?”
月含羞眨眼:“你来,不是看望我的伤情啊?”
“当然是啊。”
“我怎么觉得你们男人都挺虚伪,每个人都是随便问问我的伤势,就开始撤你们关心的话题了。”
“切,你不是好好的没事吗?”
月含羞叹口气:“我让陛下下旨,准许雍王祭奠武皇后。”
魏王的脸色又严肃下来,瞪大眼睛:“这是你跟雍王商量好的?”
“我还没跟雍王商量,临时起意。”
“月含羞啊月含羞,你这是在挑战陛下的底限。”
“那又如何?反正这道底限早晚要捅破。”
“陛下一定不会答应。”
“错,陛下答应了。”
“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让他答应,怎么样?我还是宝刀未老吧?”
“那你跟陛下之间一定有交易!”
“还是你了解陛下……哎呀,无常,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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