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藏在雍王身下,在安全之下,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突发情况下,他为自己挡开一箭,可以说是本能反应。
但现在这种情况呢?
他明知道这样做是在拿生命为自己挡箭,却还是做了。
就算他为了达到目的想要讨好自己,犯得上用生命来讨好吗?
也许,从头到尾,大家都看错雍王了。
刘景恭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跟她如此亲密的接触,虽然之前,两个人也算有过肢体碰触,但,这次,是实实在在把她拥在怀中。
自从那次在沙漠中为她梳头,他就对她有了莫名的感觉,总会在不经意间回味起她秀发的柔软和芬芳。
可他知道,自己这个念头是危险的,不说自己现在大业未成。现实点,她已经嫁人。他怎么可以对别人的妻子有想法?
但越是这样,她进入自己脑海的次数便越多,直到她走进自己的梦乡。
好在,跟她相处的机会很少很少,他还是可以克制自己,努力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忘掉。
可偏偏上天再次把她送到自己怀中。
这么近,她秀发上和肌肤里散发的清香,一阵阵扑进他的鼻息,直透肺腑。
他有种莫名的,难以控制的躁动,并且身体某处很不合时宜的肿胀起来。
这让他更加心慌。
心慌?
他居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心慌了……
他快要克制不住心底那些疯狂的野兽们了,他口中干涸冒火,很想亲吻那片粉嫩温润的唇……
忽然,臂上一疼,一支流矢射中了他。
疼痛让他一下清醒过来,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消失。他万分感谢射中自己的那个刺客,是这枝箭救了自己,让自己没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
其实,这时候,月含羞躺在雍王身体下面,也正浑身不自在呢,毕竟是跟一个陌生男子近距离接触,姿势还这么暧昧。
而且,他的呼吸好炙热,吹在自己脖子上,滚烫。
雍王忽然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来。
月含羞感觉到情况不妙:“四哥,你怎么了?”
雍王咬着牙关没吭声。
箭雨过后,四面八方传来喊杀声,足足有上千人朝这边包围过来。
而雍王的手下,算上受伤没死的,不过几十人。
雍王立身,挥剑砍断臂上的箭杆,指挥侍卫们严阵以待。
月含羞看到他臂上的肩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知道,现在不是关切的时候,问候的话还是等脱离险境再说吧。
含羞随手拿出一条手帕,迅速帮雍王裹住箭伤。
手帕还是景弘帝那条龙帕,要还没还掉,放在身上成了鸡肋。
雍王看她一眼,只是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紧紧跟着我。”
月含羞并不担心,只有她知道,魏王有伏兵在周围。
果然,那些人冲出树林,到了旷野上再无遮掩时,四下又传出金鼓声,魏王率领金吾卫冲了出来。
一场昏天黑地的厮杀过后,旷野上留下断剑残刀,和横斜的尸体。
被鲜血染红的荒草,在风中摇摆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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