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平生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花纹绝美、足有巴掌大的凤蝶！

她想要接过来，可刚刚触碰到蝴蝶的小细腿，那只凤蝶便一下飞到天上去了。

“我帮你再捉回来。”

“不用！”她扯住他的衣袖：“就让它自由自在地飞吧，我们若捉它回去，它失去自由，很快就会死去的。而且，你看，它有伴儿的！”

果然，另一只体型稍小，翅膀呈黑绿的凤蝶，匆匆飞来，与那只红色的凤蝶一上一下地飞舞，状态极为亲密。

无争看着那一对蝴蝶消失在花丛中，轻轻叹口气。

“叹什么气啊？”

“从前，有个人跟你一样，看见成双成对的蝴蝶，便感慨良多。”

月含羞心中一紧：“是……离歌吗？”

他一笑：“你又想多了，是我姐姐无颜。”

她松口气。

他捧起她的脸颊：“无颜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女子，她讨厌被约束，可一生却禁锢在高墙内，到死都没能离开那个地方。

所以，羞儿，我不会约束你，你喜欢做什么就做，喜欢去哪儿就去，喜欢交什么就交。但你一定要看清华美之下的真相。”

月含羞用力点了一下头。

无争揽在她的腰：“其实，来这里只是顺便路过，我要带你去的，是另一个地方。”

*

东宫无争背着月含羞爬上山顶时，夜幕降临，漫天繁星。

月含羞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问：“大半夜的，你带我来这么远的山顶做什么？”

“看星星啊。”

“啊？”

“今天是初一，没有月亮，天气晴朗，最适合看星星了。”

“在城里不能看吗？”

“能啊，但是没有这里美。这里更接近天。”

月含羞抬起头，看着漫天闪闪发光的星星：“无争，还记得上次你背我上泰山的事儿吗？”

“当然记得了，那天你喝醉了。”

“呃……明明是你喝醉了！”

“好吧，是我喝醉了，不然也不会傻乎乎一路背你上那么高的山。”

月含羞笑：“结果我在你背上睡着了。”

“睡得像头小猪。可惜，本来想让你看日出，结果，你什么都没看到。”

月含羞接过来：“是啊，不但没看见日出，还跟着你一起跳下山顶。当时真把我吓坏了！以为你真不要命了！”

“你也不要命地跟着跳下来了。”

“我哪儿知道你早有准备？早知道的话，就不跟你一起跳下去了。”

“如果那时候你没跟着我一起跳，我们……也许就没有今天了。”

月含羞沉默了。

是啊，那个时候，她爱无争爱得要死要活的，可无争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川，怎么都感化不了，她只能望而兴叹。

今时今日，能跟他走到一起，的确很不容易。

“想什么呢？小傻瓜。”

“你才是傻瓜！”

“对，我要不是傻瓜，怎么会娶了这个千年祸患呢？”

月含羞忽然抬手：“看，银河！”

无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今晚的银河好亮，喜欢吗？”

“喜欢！不过，我更喜欢你为我做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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