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在大街上被官差团团围住,多宝斋的鉴宝师指认:“就是这个女贼,拿了国丈府的宝物来小店的!”
她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想解释什么,但那些人根本不听她说,直接把她拷上带走。
*
月含羞没有在刑部的大牢里待很久,刑部尚书便亲自带着魏王和东宫无争来放她出去。
但是这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月含羞却像过了过了一年那么久。
并不是大牢的条件多么恶劣,而是独倚楼的欺骗,让她无法接受。
她无法接受,昔日那个简单内向的少年,怎么就变成一个看不透的,活在面具下的人了呢?
她想到前两日无争到左相小舅子家,查抄这批财宝扑空的事,自己确实无意中向独倚楼透露了情况。
想不到这个害无争失败的“内奸”,竟然是自己。
而褚随遇怀疑独倚楼的时候,她还在帮独倚楼辩白。
自己好傻!
不,不,独倚楼不是这样的人,他本质不坏,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牢房的门打开,刑部尚书陪着一脸笑作揖:“公主殿下赎罪,下官的手下有眼不识泰山,错把公主抓进来了,都怪下官调较手下无方!”
不等他道完歉,无争已抢先一步,把一件披风裹在含羞肩上,拥紧她:“牢里潮气重,小心着凉。身子可有不适?”
含羞轻轻摇摇头。
魏王在一旁攥了攥拳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吧。”
刑部尚书跟着点头:“对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公主和少主移步下官的书房……”
“什么书房!”魏王当时就火了:“没看见公主受惊了吗?公主现在要回府!”
“是,是,下官虑事不周。下官这就派人送公主回府。只是……”
“只是什么?是不是还要公主给你签什么文书?找死啊!”
“不是文书的事儿,”刑部尚书被魏王的脾气吓得不轻:“殿下别发火儿,下官是想问问公主,那个孔雀多宝金钗的事儿。”
“哦……”这个,也是魏王想知道的事儿,只是看到含羞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忍心马上就追问。
刑部尚书向含羞一揖:“公主殿下,您是知道的,姜国丈那案子,陛下追得很紧,事关重大,还请殿下告知,这金钗,是从何而来?”
月含羞低头发了一会儿呆,抬手扶住额头,蹙眉:“我头好晕,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无争,我想回家。”
无争是何等的玲珑心窍啊,含羞是他一手带大,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魏王殿下,尚书,你们都听见了,公主现在身体欠安,要回府休养,有什么事,等公主身子好些了,再说吧。”
刑部尚书哪儿敢挡无争的道,眼睁睁看着他把含羞带走,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魏王。
魏王眉头紧锁,月含羞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不愿意说的东西。
怎么办?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走了?恐怕被东宫无争一插手,就再也别想知道真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