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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告诉她真相!”
独倚楼发狂地吼道,像野兽一样,声音变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他容貌尽毁,什么都没有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只剩下这么一点自尊,要是连这点尊严都没了,那真就是生不如死了。
景弘帝继续道:“朕还知道,救你的人,就是王母邪教的教主,武美凤。”
独倚楼目光闪烁:“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景弘帝冷笑:“只要朕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
“难道在王母教,也有大内密探?”
景弘帝身子微微前倾:“小子,朕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救了你,你感激她,想报恩,才会听她的话,对吗?
她是不是还告诉你,只要杀了东宫无争,月含羞就是你的了?”
独倚楼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化着。
景弘帝似笑非笑:“你信她吗?”
独倚楼目光游移不定。
“如果换做是朕,就不会相信。”
“为何?”
“因为,朕知道,那个妖妇是真爱东宫无争。一个被爱情迷了心窍的女人,说出的任何话都不能相信。你敢不敢跟朕打个赌,就赌那个妖妇最终的目的,就是杀了月含羞,得到东宫无争!”
独倚楼浑身震了一下。
景弘帝放松身体,重新靠回椅背上:“小子,你是个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想必你也很清楚,到底她的话能信多少。”
独倚楼的汗水,顺着额角倒流,滴落在满是暗红血迹的地板上。
他当然清楚,武美凤有多恨月含羞,他也想过,将来扳倒东宫无争后,武美凤会不会对月含羞下手。
只是因为这事儿还很遥远,可以以后在考虑,他才没有想那么多。
但皇帝今天显然给自己提了个醒。
“如果草民追随陛下,草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景弘帝哼了一声:“好处?你什么好处都没有,朕唯一可以给你的,就是活着。当然,你可以不做朕的狗,但,一个死人,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得不到了。”
独倚楼太阳穴凸起的更厉害了,全身的血液都灌进大脑里,他的思维也开始混乱了。
景弘帝起身,在他脑袋旁边蹲下,用一根烧火棍拨拉着他的头:“小子,朕唯一现在可以给你保证的就是,将来一定不会让人杀掉你的心上人。至于其它,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若你立了大功,一切都好商量。”
独倚楼的眼睛开始充血。
景弘帝站起来,朝外走:“朕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不过,你应该知道,人被倒吊起来能坚持多久。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你自己决定。”
独倚楼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很多念头,这一生,他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这无疑是一次机会,能够得到大内密探的身份,无异于一步登天。
最重要的,他可以在关键时候,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那个武美凤,真的不可全信。
也许,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
当独倚楼再次行走在阳光下时,觉得天空跟过去都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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