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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充满期待地望着无争。

可她的眸子很快又凄迷起来，时而发蓝，时而又恢复正常。

她松开无争，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摸着：“我的眼睛……我好像看不见光了……无争，快，把灯烛点亮！我不喜欢黑暗！”

无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纱灯，柔声道：“风太大，把灯吹灭了，我抱着你，我可以做你的眼睛。”

月含羞缩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渐渐平静下来。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又沉沉睡去。

*

无争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清洗干净，连一滴血都没留下。

褚随遇默默站在院子当中。

无争步下台阶，似乎有些疲惫，便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下。

褚随遇还是不说话。

无争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问：“后事都料理好了吗？”

“嗯，属下会厚葬他们，给他们家人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还有，今天的事，要保密。”

“少主！你还要瞒多久？这种事情，会越来越严重，公主待在这儿，太危险了！”

无争只是望着褚随遇，什么都没说。

褚随遇再次沉默。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足足有两刻钟。

褚随遇先让步了。

他沉沉叹口气，仰天看了一会儿星空，来到无争身边，跟他一起并肩在台阶上坐下。

又停了一会儿，无争问：“有酒吗？”

褚随遇把随身的酒囊解下。

无争接过来，拧开，仰头喝了一大口。

半晌，他才道：“老褚，你说的，是对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少主准备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

“少主，我的意思，也不是非要把公主禁锢起来，我是说，哪怕把她放在一个人少的地方，不也相对安全吗？”

无争把酒囊塞回给褚随遇，站起来：“让我再想想。你先回去歇着吧。”

褚随遇听到书房门关闭的声音，仰头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干。

*

清晨，月含羞醒来时，看到无争正深情地望着自己。

她唇角露出惊喜甜蜜的笑颜：“无争，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肯回来了呢！”

“怎么会？夫妻之间，还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她把脑袋钻进他怀中：“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可我真的是太在乎你了。”

“我知道。”

“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

无争不知道她究竟还记得多少昨晚发生的事，他只能尽力安慰她。

这恶魔蛊，除了在她极度虚弱的状况下会发病，在她情绪极不稳定，感觉不安全的时候，也会发作。

他只有尽可能让她安心。

但心魔还是需要她自己努力，才能抵挡。

“羞儿……”

“嗯？”

“我们去梅山上住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月含羞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有点意外。

“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最近，我有点累，不想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她露出笑颜：“好啊，你说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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