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陪伴昭华的时候,一直在担心无争。
从昨天婚宴上突然失踪,到现在,始终不见他的踪影。
这不太符合他的个性。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在昨天婚宴上负责倒酒的仆人告诉她,说是看见少主跟一个黑纱蒙面的女人走了。
月含羞觉得蹊跷。
昭华看她担心的样子,便道:“含羞姐姐,我这边已经没事了,你去找少主吧。”
含羞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她回到住处,无争果然还没回来,他的马也没有骑走,看来他并没有打算出远门。
月含羞又多方打听,最后,有人告诉她,好像看到无争跟一个女人往东南方的山谷去了。
她骑上无争的马,一路寻找过去。
*
山谷一片寂静。
就在去年冬天,这里发生了一场大屠杀,数以万计的人,不是死在部落之间争斗中,就是死在武美凤的毒雾里。
如今,这里已经是芳草萋萋。
那些尸骨早已被处理掉,但依然可以看到一些战争遗弃的东西。
许是这下面埋了太多的尸体,今年的草,长得格外旺盛,比其它地方的草都要高,最茂密的地方,几乎可以把人淹没。
月含羞放开马缰,让追风在身后自由跟着,拔出寒刺,紧紧握在手里。
前面一片灌木无风自动。
她警惕起来,示意追风站住,独自潜行,摸到灌木丛中。
灌木丛里躺着一个华服女人,被五花大绑塞着嘴巴捆成了粽子。
月含羞看清那女人时,松口气,随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女人见有人来,先是挣扎着求救,等看清来人后,眼中露出绝望。
月含羞微笑着蹲下:“这不是佳容国主吗?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这玩儿是什么游戏?难不成在行辕待烦了,出来跟人玩儿捆绑?”
佳容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只是“呜呜”地摇头。
含羞存心吓唬她,掂着寒刺在她眼前晃啊晃:“国主一个劲儿摇头是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你是说,不要我打搅你玩游戏啊,行,我这就走。”
佳容又“呜呜”,使劲眨眼。
含羞皱眉:“哎呀,国主,真的好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佳容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含羞才终于道:“哦,国主是让我把这团破布取出来啊,好。”
她看了一眼塞在佳容嘴里的破布,掩上鼻子:“哎呀,这是……这是谁的裹脚布啊,好恶心,怎么可以塞到嘴里?”
月含羞用寒刺把那块臭烘烘的破布挑出来,扔到一边。
佳容的嘴得到了释放,先是翻身伏在一旁干呕了半天,好半天才喘过气来。
“公主殿下,麻烦你帮我松绑!”
“松绑?为什么?”
“我,我遇到歹人了!”
“歹人?可是我看国主身上贵重的东西一件不少,也没被人玷污,不像是遇到歹人了。”
佳容听了,气得脸都白了:“月含羞,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人玷污了?”
月含羞撇撇嘴:“国主干嘛发这么大火儿?我只是依常理这么推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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