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心里也在打鼓，毕竟杀死黑豹弟弟的人，就是自己。

看黑豹这架势，不问出来点什么，是不会罢休的。

怎么办？

她略一沉吟，道：“不是我们不肯告诉你，是，就算告诉你，你也没办法报仇。”

“什么意思？”

“因为你弟弟根本不是被人杀死的，是被一个蓝色的魔鬼给杀死的。”

“魔鬼？你骗小孩儿呢！”黑豹有种被耍的感觉。

花朵却使劲点头：“没错，就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是蓝色的魔鬼，她还吸血！”

看姐妹俩都这么说，黑豹有点将信将疑。

月含羞道：“你想，你的弟弟那天带了十几个人，还有好几头獒犬，普通人哪里能杀得了他啊。真的是蓝魔，她的动作太快了，刷一下来了，刷一下就走了，看都看不清。”

“我不信！我在这里几十年了，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蓝魔！”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们那天就看到这些。那，是不是我们家以后都不用给你交羊了？”

黑豹不是个容易被糊弄的人：“如果我证实，确实有蓝魔的话。不过现在，你要想免去赋税，还是要给我洗马的！”

月含羞看着黑豹上马，绝尘而去，轻轻松口气。

花朵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姐姐，吓死我了，幸好你聪明，编出来一个蓝魔。”

含羞望着花朵，目光中有点忧伤：“我变成蓝色的时候，是不是就像魔鬼一样可怕？”

花朵感受到她忧郁的情绪，赶紧说：“不是那样的，就算姐姐变成蓝色的，也是很美很美，而起，就算是魔鬼，姐姐也是个救苦救难，惩罚恶霸的好魔鬼！”

月含羞听了，心里一暖，把花朵搂紧：“你真好，有你这么说，我就开心多了。”

“姐姐我们走吧，天都要黑了，阿妈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

第二天傍晚，月含羞来到河边的时候，黑豹已经到了。

他躺在一片草丛上，枕着双手，嘴里叼着一朵雪白的兰花。

黑旋风就在他身边安详地吃着青草。

月含羞走过去，弯腰捡起鬃刷，把黑旋风牵到潜水中站着，还是洗刷。

黑豹的目光从天上转向河边，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背影纤细柔软，跟草原上那些姑娘，不太一样，怎么看怎么优美，怎么看怎么顺眼。

黑豹不懂那些花哨的形容词，他只是简单地觉得，这姑娘跟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不像是凡间的女人，倒像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

月含羞洗净黑旋风，回到岸上，擦干。

“马已经洗好了，我走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要我做事，可是要付酬劳的。”

黑豹站起来，把那朵白色的兰花递给她：“送给你的。”

“送我？”月含羞表示莫名其妙：“为什么？”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欢花吗？这种兰花非常香，晚上放在帐篷里，整个都是花香。”

“是吗？”月含羞接过来，放在鼻端闻了闻：“嗯，是很香。”

黑豹看着她：“那么，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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