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本来已经控制了蛊毒,快要恢复理智,佳容这一闹,她妒火中烧,那些蛊虫感应到了宿主的愤怒,顿时活跃起来。
她仰天长啸一声,长发像火焰一样飞扬,衣袂飞起,顷刻间,雪白的肌肤,变成了诡异的蓝色,露出狰狞的尖牙。
她的眼睛锁定佳容,将这个生物定义为:敌人、食物、有危险。
她像一道闪电,扑向佳容……
佳容哪里见过这东西!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月含羞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妖!
当月含羞的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尖牙咬向她的血管时,佳容吓得当时就晕过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小了,东方透出一线曙光。
雍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回头看看金车里的女人。
佳容还在昏睡。
无争抱着含羞,侧坐在金车的车辕上,把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
月含羞睡得很安静,甜美地就像草原上的一朵百合花,根本没法跟昨晚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她翻了个身,长长的睫毛跳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无争嘴角露出微笑:“醒了?”
月含羞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看四周,问:“风停了?”
“嗯,停了。”
她拍拍脑袋:“看我这脑子,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我只记得突然刮起大风,醒来就在你怀里了。”
“没什么,只是风太大,你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头了。”
一说撞到头,月含羞马上感觉到,后脖颈有点疼,她抬手揉了几下:“咝,这里好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无争当然不会告诉她,昨晚她是被自己一掌砍晕过去的。
含羞转头看见雍王,招呼:“四哥!你也在啊!”
雍王“嗯”了一声。
“你怎么不回帐休息……”
话没说完,月含羞自己捂住了嘴巴。
一场狂风,这里所有的营帐,都被摧毁了,方圆几里,散落着各种辎重。
还有不少人,受了伤。
她愣了愣神:“呃……这么惨烈……对了,乌拓呢?我记得昨晚他跟咱们是在一起的。”
雍王扬了扬下巴。
月含羞顺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乌拓跟他手下的爱将一起,横七竖八倒在草丛里,睡得正香。
她轻轻摇摇头,叹口气,这样也能睡着?不愧是狼族人。
“无争,我有点饿了,还有吃的吗?”
含羞记得昨晚自己还没顾上吃东西呢,怪风就刮起来了。
“你等着。”
无争跳下金车,在草丛里捡了个苹果,用清水冲洗干净,拿给她。
月含羞嫣然一笑,接过来,咬了一口。
雍王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的腻歪,忽然有种莫名的孤独感。
他转过身,把目光投向远方。
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是一个人。
虽然常常感到寂寞,却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孤独。
难道是自己老了吗?
都说人年龄大了,便会感到孤独。
就像月含羞常说的,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一个伴儿了?
可说起来容易,天下女人虽然多,能让自己心仪,又愿意跟着自己生老病死的,能有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