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主角之一缺席了庆祝宴席,也赶不上吃蛋糕。
众人欢欢喜喜吃了一餐,又吃了大蛋糕,才开始各自回家。
朱阿春欲言又止,被郑多多悄悄拉下去。
接着,他跑上前跟薛凌他们道别,说下午集团那边有重大会议。
“没事,你忙去吧。”薛凌温声:“开车小心些。”
郑多多微笑挥手:“那我先送阿姨回家,回见!”
程天源和薛凌看着他们略有些匆忙的背影,忍不住暗自啼笑皆非。
“所以,他们决定装傻假装不知情?”
“也许,真是我们想多了也不一定。”
“你觉得呢?”
“唉……”
午后,陈新之终于将薛欣送了回来。
小欣红着脸,大眼睛里满是怯意和担忧。
“铁头哥哥,我……我们怎么办?”
陈新之见她又窘又羞又害怕,禁不住暗自心疼。
“欣儿,别担心,万事有我担着。”
小欣吓坏了,惊讶瞪眼:“你——你可别乱说给爸妈知道。只要我们矢口否认,他们找不到证据,压根拿咱们没办法。你可不能乱说哦!”
陈新之见她宛若受惊的小鹿般,心里霎时改了主意。
“别怕,我先送你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休息。我去跟先生和太太解释清楚。早些时候我已经跟多多通过气,他已经帮我挡了一波。放心,没事的。”
小欣哪里放心得下,低声焦急问:“你还记得具体怎么通气不?多多哥会不会说漏嘴什么的?你要不要打电话再问一问,确定一下没漏什么风声?”
陈新之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模样,眼底满是心疼和煎熬。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多多。”
小欣忍不住提醒:“要快些哦!还有,叮嘱多多哥谁都不许说哦!”
“嗯。”陈新之微笑安抚,“我先送你回房间。”
小欣点头,却又慌张摇头:“还是算了,今天家里的人太多。”
陈新之牵住她的手,用力握紧。
“不怕的,他们不会胡乱怀疑的。走,我先送你回房。”
他脚步沉稳往侧面走,面色如常,眼底是见惯波澜的沉着和冷静;身边的人儿却慌慌张张,探头探脑,宛若做了坏事的“逃逸者”。
“大哥!”薛欣腾地站直身板,脸色白了白,支吾:“你……你怎么在这里?”
程焕然瞥她一眼,眸光落在陈新之身上。
对方眸光淡然沉稳,气质冷静,跟往常一般轻轻颔首打招呼。
程焕然暗自叹气,心里偷偷竖起白旗。
好吧,在见惯大风大浪,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铁头哥面前,他这个二十多岁“高龄”见过各种血腥外科手术场面的实习医师也只是稚嫩小子。
他露出和煦温和笑容:“你们可算回来了。早些时候等你们吃宴席和蛋糕,一直等不到,我们只好先吃。对了,给你们留了足足两层的蛋糕,记得去吃哦!”
“……好!”薛欣明显松一口气,眸光晶亮讨喜:“那我们等一会儿去吃!”
程焕然对她招手:“快来!我的礼物还在房间里等着你呢!”
薛欣一听到礼物双眼发亮,要奔前过去,却又扭回头不怎么放心看着陈新之。
接着,她忐忑问:“大哥,爸妈他们在哪儿?”
程焕然微微一笑,答:“他们累了大半天,回房间歇息去了。这会儿估计在他们的书房或房间吧。”
薛欣眼睛溜了溜,开心笑了。
“铁头哥,你别去跟爸妈解释什么……额……等我收了礼物,我们去吃蛋糕,然后你就往常一样回家。看我大哥的神色,压根什么都没发生。咱们呀,就假装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就行。”
陈新之的眸光略过她微肿的粉嫩小嘴,宠溺温声:“你先去洗澡换衣,然后去拆礼物。我先去找多多聊一聊,再等你一块儿吃蛋糕。”
“嗯呐!”薛欣笑嘻嘻点头,快步往程焕然奔去,“大哥,我的礼物在哪儿呀?”
程焕然搂住她,带着她往前走。
“放心,你的礼物丢不了,在房里等着你这个小寿星开启呢!”
语罢,他眼角的余光瞥向后方的陈新之。
对方接收到他眼底的讯息,淡定目送他们远去,转身踏步往大书房走去。
园子非常大,幸好众人的房间和生活区域都比较固定,所以即便没有经常乱钻,仍能很快找到目的地。
薛凌和程天源的房间隔壁就是他们的大书房,平时办公工作或放资料本合约的地方。
陈新之想了想,没去他们的房间敲门,径直走向大书房。
“叩叩!叩叩!”他敲了两下,随即冷静等在门口。
“进。”里头传来薛凌的嗓音。
陈新之伸手推门进去。
只见程天源和薛凌穿着同系列的居家服,悠闲坐在落地窗边的木沙发上喝茶,茶香四溢,一人正在洗茶具,一人正在看手机。
陈新之脚步微顿,暗自咽口水,转而大跨步踏步上前。
“先生,太太,我有话跟你们说。”
薛凌头也不抬,继续洗着茶杯。
“有话慢慢说。来,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
陈新之拉开檀木椅子,坐在他们的对面,身姿挺拔,颀长冷峻。
他眸光略有些迟疑,但仍淡定平视程天源和薛凌。
“先生,太太,首先,我得先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薛凌眸光微动,冷静问:“对不起什么?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程天源从手机屏幕上抬头,眼神有些莫名的幽冷。
陈新之没胆怯,淡定开口:“我和小欣谈恋爱多时,一直没仔仔细细说与你们知晓,真是对不住。”
“多时?”薛凌蹙眉问:“多时是几时?何时开始的?”
陈新之垂下眼眸,答:“半年多前。而我对小欣的感情应该还得更早些,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薛凌忍不住扶额,看着面前茶香氤氲的几个杯子。
“你们甚至算不上青梅竹马,确定不是依赖深厚的兄妹情?小欣那丫头单纯得很,又是家里保护过度的小女生,面上看着似乎机灵,实在脑袋瓜里空荡荡,被人卖了还能帮着数钱的那种。”
“不是。”陈新之点点头:“我非常确定,她也能确定。在父母亲的眼里,儿女再大也是小,冬瓜虽大仍是菜。其实,小欣她已经成年,很多事她已经懂了,包括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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