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皮一麻,终于明白,自己现在在镜子里。
"薛小姐!"他捶打着镜子,"救我!"
话音未落,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是从门外的黑暗之中所传来。
有什么东西要进来!
他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薛小姐,有鬼!有鬼!"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他看到了一只脚从外面伸了进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只手突然从镜子里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外一拉。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便回到了薛东离的面前。
"薛小姐。我刚才……"
薛东篱朝镜子点了点下巴,他回头一看,看到自己正站在镜子前。
那是自己的倒影?
不。不对。
镜子里并没有映照出薛东篱的身影!
镜中那人动作也没有跟他同步,"那人"阴森地瞪着他,似乎恨不得取他而代之。
"薛小姐,他……"卢晓指着镜子,满脸惊恐。
薛东篱仔细打量镜中之人,道:"这镜子有点意思,杀气很重啊,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了。"
卢晓像是想到了什么,说:"我想起来了,之前听圈里的人说,有一扇国外来的古董镜子在本市拍卖。每个拥有过这面镜子的家族,都会家破人亡,而且都是互殴而死,不管这个家族的人以前有多么和睦。后来听说这面镜子以6000万的高价拍卖了出去。"
他顿了顿,说:"我之前还挺奇怪。谁会买这个破镜子?原来他们是用来杀人的。"
"好一个杀人镜。"薛东篱道,"靠迷惑人类,让人类产生幻觉,自相残杀。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力量无解。"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镜框上的花纹,花纹之中有一些黑色的污迹。
那是人血。
"只可惜你遇到了我。"薛东篱道,"该结束了。"
她忽然出手,朝着镜子狠狠地砸去。
镜子拼命地用幻觉攻击她,但那些攻击都没有任何效果。
哗啦。
一声脆响,镜子上出现了一条条蜘蛛网般的裂痕。
镜中人的脸上也出现了裂痕,他满脸的惊恐,就像见了鬼一样。
仿佛薛东篱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哗啦啦。
随着镜子碎裂的声音响起,一块块镜片跌落在地,镜中人也四分五裂。
薛东篱背着双手。说:"你还有什么本事?都亮出来吧!"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二楼的走廊处。
那男人长得很普通,穿得也很普通,属于那种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人。
但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枪。
一把沙漠之鹰。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薛东篱,中年男人阴森森地说:"就算你本命再强,也要怕我手中这个东西。"
薛东篱道:"是黄家家主派你来的吧?"
"既然你知道,何必再问?"中年男人说,"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给你多少钱杀我?"薛东篱问。
"700万。"中年男人眼中放光,"只要杀了你。我下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原来我只值700万。"薛东篱摇了摇头,"黄老爷子。不仅要杀我,还羞辱我。"
中年男人盯着薛东篱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淫邪之色。
"真是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额头上马上就要开一个洞。"
他心痒难耐,如果不是黄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在杀她之前,他一定会好好地享受一番。
"黄老爷子让我转告你。"中年男人道。"下辈子投胎。别再这么狂了。"
说完,他扣动了扳机。
但是,想象中的血洞并没有出现。
薛东篱缓缓伸出手,手心中躺着一颗子弹。
中年男人彻底惊了。
空手接子弹?
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强?
难道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武道宗师了?
黄老爷子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焦急之下,他一连开了好几枪。将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光。
薛东篱的手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每一颗子弹都被他轻松接下,他一松手,子弹叮叮咚咚洒了一地。
中年男人的手有些发抖。
"还等什么?把你的底牌都亮出来吧。"薛东篱道。
中年男人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臭娘们,你以为就凭你这点本事,就能赢过你爷爷我!"
他嚣张地大吼,猛地撕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了胸膛。
他的胸膛触目惊心。
皮肤上一团一团的青黑色,就像是死人一般,十分恐怖。
刺啦。
刀割开皮肤的声音响起,他的胸膛上居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渐渐地凝聚成了一个嘴巴。
"嘿嘿嘿……"那嘴巴发出了一阵阴邪尖锐的笑声。
薛东篱眯起眼睛。说:"你居然让精怪附身在你的身上。它会吞食你的精气,直到将你完全榨干,你活不了多久了。"
中年男人脸上满是疯狂:"不用担心。你一定比我先死。"
那张嘴不停地笑着,卢晓痛苦地抱着脑袋,觉得那些笑声就像是一柄柄刀刃。在他的脑袋里一下一下地割。
然后,他竟然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他虽然在笑,但眼中满是痛苦之色。眼睛在慢慢变红。
普通人的大脑受到了笑声的攻击,就会这样狂笑着死去,十分凄惨。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按住了卢晓的肩膀,卢晓只觉得一股清流撒在自己的脑中,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不停地喘着粗气,满脸的后怕。
再这样笑下去,不出五分钟,就会有七窍流血而死。
他侧头看向薛东篱,她按着他的肩膀,一脸淡然。
中年男人见笑声对薛东篱没有用,心中慌了,居然拿出了一把刀,在嘴巴上一割。
嘴巴变得更大,大大张开,里面竟然长满了锋利的獠牙。
呼!
嘴巴用力一吸,四周刮起了狂风,将周围的一切都卷了起来,朝着嘴里吸去。
家具飞了起来,被撕得粉碎,卷进了那张嘴巴中,有的木头太大,嘴巴就用牙齿嚼了两下,立刻就嚼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