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寒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地走出凝艳坊。
周韵盘起头发的样子,真美啊!
倒不是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而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盘起头发。
想起昨日收到的那个任务,江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第一个任务就和太平教有关,唉,我这运气还真的是……
万年县离得不算远,但江寒可不能贸然去抓人,何况他还不知道王冠长什么样,先让人再查一查,再到府衙叫捕快配合抓人。
想到这里,江寒高声道:“邬文化,走,到庄园练习骑射去!”
“是,少爷。”邬文化点头,瓮声瓮气的道。
……
楼中烛火已熄,周韵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压下喉咙里的异味,想到昨夜的事,脸上微微一红,眼中柔情无限。
得知公子并无隐疾后,心情舒快了许多。
便在这时,一个婢女却来到门口,轻声呼唤:“姑娘,那位大人在听雨楼等你。”
周韵脸色微微一变,整理好衣衫,便起了身。
听雨楼内,那位名震军中的白虎将军秦云栖正在茶室里半倚着看书。
月白色的长裙绣着同色云纹,青丝用发簪简单盘起,瓜子脸秀美无俦,英姿飒爽。
茶室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红裙,笑靥如花的司棋。
一个是一脸冷冰冰,怀里抱着长剑的冷艳少女司剑。
“殿下,最近太平教暗地里做了不少动作,蠢蠢欲动……我让离明司加紧城中的巡逻,缩减内城的通商。”司剑嗓音清冷的道。
白虎将军点了点头,未曾说话,仍在看书。
司剑沉默数息,疑惑道:“殿下,王冠那件事,为何要让江寒去做?这案子,关系到太平教的赤肚子,此人实力不俗,若江寒遇上,只怕……”
昭月公主还未曾说话,司棋便轻轻一笑,说道:“江寒不是对手,但孟红裳却未必不是对手……显宗一直是一股不可控的势力,如此才能为离明司所用。何况那件案子背后太过复杂,寻常人不能介入,恰恰江寒可以。”
司剑忽然便明白了过来,这是存着利用显宗的心思,同时也是想借此挖出王冠背后的势力。
只是殿下可能还有更多谋算,她们并不清楚。
这时候周韵来了,跪下道:“属下见过大人。”
司棋道:“起来吧。”
周韵站起身来,“不知大人寻属下有何事吩咐?”
司棋眼珠子一转,笑道:“周韵,你认为江寒此人如何?”
周韵道:“江公子博学多才,文武双全,待人以诚,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司棋笑道:“周韵,你乃是凝艳坊花魁,按理来说也见过不少有才学的少年,怎地却让他迷得神魂颠倒,竟然在我面前如此夸他,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无常。”
司棋虽是笑吟吟的,但周韵却吓了一跳,忙跪在地上,道:“属下说的是实话,绝无欺瞒之语。”
白虎将军道:“好啦,别唬她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本,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本宫听说云绵记的糕点很好吃,你去给本宫买两盒糕点回来,要红豆馅的。”
“……是。”周韵愣了一下,威名赫赫的白虎将军要吃红豆馅糕点?倒也不是说不行,就是有点诧异。
她站起身来,目光无意间一瞥,看到昭月公主放在桌上的书,不由得愕然了一下。
《侯门嫡女被绝世剑仙百日宠》
周韵走出房间,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眼花了?
女将军怎么可能看这种书?
女将军要看的也是兵书。
一定是错觉!
没错,一定是错觉!
……
江寒要在内城开一家酒楼的消息短短几日便传遍了洛阳城内外,许多喝过透瓶香的人已是翘首以待。
再加上暗香要推出新品,无数才子佳人更是万分期待,甚至有一些商贩早早就守在店铺门口等着了。
无他,香水在洛阳城已经卷起了一波浪潮,许多才子佳人都纷纷用上了香水,而暗香产量又非常有限,很多人都抢不到。
如今一瓶香露在市场上都炒到了二十两银子!
其中玉兰香因其香型好闻弥久,最为火爆,一瓶甚至炒到了五十两银子!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能买到一瓶,转手就能赚个十几二十两。
有人追捧,自然也有人贬低。
比如忽然就有消息称香露这东西制作简单粗糙,乃是不入流的东西,香膏才是佳人的追求。
有甚者直接抨击起了江寒,说他卖的香露于民无利,卖的酒是在浪费粮食。
所打的广告更是哗众取宠,下作之至。
有的甚至连江震声也抨击上了,说他身为暗香书院的院君,也是个举人,结果却纵容儿子弄出这些于民于国都没有用的东西,妄为读书人。
这些声音一开始并不大,但随着一位大儒也跟着发声,越演越烈,批评声也逐渐壮大。
江寒对这些声音早有预料,很明显这就是友商玩的花招了,比不过就往死里黑。
毕竟质量比不上同行,只要黑死同行就行了,这其中必定有殷家和顾家在出力。
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要知道香露和白酒都有小富婆的股份,内城那家酒楼温家也入了股,想用这种办法打击他的生意简直就是做梦。
他这些日子忙着调查王冠,好在此人就在万年县,也跑不了,不忙抓拿,等准备充分再说。
六月十五这一天,他准备前往庄园,开卖玻璃瓶的香露,给同行一个小小的震撼。
就在这时,范伯却来了,道:“公子,小姐让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江寒道:“怎么了?什么坏消息?”
范伯道:“殷顾两家得知你要卖新品,不知如何说动了孔芳孔大儒,现如今,他携带一群学子往庄园而去了,抨击你的香露于民无用。”
他摇头道:“此人在文坛颇有影响力,此番殷顾两家当真来了波大的。”
江寒皱了皱眉道:“孔芳是什么路数的?”
范伯道:“嗯?你不知道吗?他是大虞七大家之一,德高望重。此人出身孔府,为人古板得很。此番,来势汹汹啊!”
“若是殷顾两家派人刺杀你,老夫倒能帮你挡下,但孔芳既来,老夫也帮不了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寒笑道:“原来是七大家之一……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
范伯皱眉道:“此人毕竟是圣人世家的人物,若他要抨击你,只怕很难办。读书人最擅长的就是耍嘴皮子手段,正所谓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更别说一位大儒。”
江寒笑道:“范伯放心,江某也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若想抨击我,也得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
这话令范伯一愣,江寒竟然这般有底气吗?
想到殿下要自己保护他,范伯也只苦笑一声,跟着江寒前往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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