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出家(1 / 1)

药香逃妃 一寸相思 1121 字 9个月前

林绯叶知道皓王是个爽快的人,也就不再坠言,只问:“如今皇上已经恢复了意识,朝堂必定有大的变动,太后**肯定是需要清除的,不知皓王做什么打算?我想皇上向来敬重王爷,王爷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

皓王说:“我准备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离开?去哪里?”林绯叶不想皓王竟是如此决绝,立马追问了下去。

皓王露出恬淡的神色,说:“大概云游山水之后,找个清净的地方,剃度出家,了却我在人世间的红尘滚滚吧。”

林绯叶心中震惊,没想到皓王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一时觉得有些可惜,马上劝他:“王爷想要远离宫廷也简单,让皇上赐你江南一栋宅子,江南是个山美水美的地方,大可让王爷平安喜乐的度过余生,实在是不需要剃度出家啊。”

皓王摆手拒绝:“皇后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这尘世纷扰,人心险恶,倒不如在山中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

林绯叶也就不再劝他,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养心殿的大门一下打开,宁无摇跌跌撞撞的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凌乱,眼神涣散,不见昔日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的模样。

皓王别过头去,对林绯叶道:“皇后,咱们便有缘再见了。”林绯叶知道皓王的意思,郑重的点了点头,皓王便迈开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一直不曾看一眼宁无摇。

她眼睁睁的看着皓王决然离去的背影,脚步顿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挽留的字,她只是望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林绯叶,冷冷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方才和他说了什么?他有没有什么话留给哀家?”

“收手吧,你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林绯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开口劝她。

“你住嘴!你知道什么!竟敢这样对哀家!”宁无摇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她眼睛泛红,眼泪好几次差一点滚落出来。

“那你又做了什么?你残害可那么多无辜的人,甚至连千小蝶的性命也不放过,你还想要让我怎么对你?”

“我不过是在找回我自己的归宿罢了。”宁无摇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丝毫后悔的样子。

“归宿?”

“那都是在很多年前了…说起来,还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呢。”

宁无摇说起这个故事,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她的目光下垂,眼神柔和,就像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

“那时宁家的嫡女年华二六,是个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千金大小姐,日子过得无忧无虑,非要说有什么思虑的事情,那边是每天早晨还用什么香味的胭脂罢了。”

她嗓音低沉,缓慢的述说了一个叛逆的千金小姐,在一次灯会上偶遇了挺拔俊美的公子哥的故事,那日满街的人都拎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小花灯,街市像是一片银河,她从家里偷偷溜了出来,又和贴身的丫鬟走散,掏钱想要买花灯却摸了个空——哪个千金小姐出门会把银两带在自己身上?

她眼馋得很的时候,他微笑着买下了她看中的那盏花灯,眼底满是笑意的递给了她…

若是故事直到这里结束,那边也是个美好结局的故事,可是偏偏阴差阳错,约定好见面的日子他没有来,她被送进了宫里,凭着姣好的容貌,爬上了当时大她许多的耀轩帝的龙床。

她那时候生得很美,耀轩帝宠她极深,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宁无摇陷入了回忆之中:“她原本也是那么想的——就这样了吧,这辈子就这样过去好了,能有个人宠自己也是好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

可是她的这份温存,在见到皓王之后荡然无存。

“这大概也是缘分吧,那日是番邦进贡的日子,有些上好的茶叶和料子,一进攻门就立刻送到我的面前,”她有些得意,却也不难理解,这大概是宫中难得一见的恩宠。可想到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她神色变得暗淡起来,又继续说道:“那时候皇上为了哄我,也做了不少事情,还说起这次的贡是由他天性自由的皇弟送过来的。”

她抬眸看着林绯叶:“你知道这个皇弟是谁吗?”

林绯叶心里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陈述似的说出了那两个字:“皓王。”

“谁会想到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人,突然有一天就成了自己的小叔子呢?”宁无摇自嘲的冷笑了一声,说起来真是让她自己都觉得讽刺啊。

她今日一早听说了皇帝昨天歇在了朝凤宫,便知道肯定是有人解了他身上的蛊毒,这蛊毒本就是皓王所制,想来解蛊的人也舍他其谁了。

她于是雷霆大怒,立即下令召了皓王入宫,皓王也的确是马上赶到,可当她质问他为什么要帮着让人,却不向着自己的时候,皓王的表情冷漠得几乎让她认不出来。

时隔二十多年,她仍然记得初初见他时他温润的笑意,长衫而立,风华绝代,笑得如同人间三四月的春光,暖人心脾。

可是现在,他便是冬日里白雪皑皑的雪峰,高峻寒冷得让她无法直视。她突然就害怕了起来,眼前的男人,离她不过一尺的距离,为什么她却觉得两人隔了整个天际?

她伸手将一个花瓶抚落到地上,冷冷问:“你想做什么?你现在是在反对我吗?我告诉你!谁都可以不和我一起,唯独你!你必须要和我一起!”

皓王看着她,眼睁睁看着,看她冷笑、肃杀、胆怯、焦急,他似乎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看她,再眼睁睁看她去,她一直都是这样的野心勃勃,想要的都要得到,从头至尾,哪有他半分余地。

他劝过她,也阻止过她,可她的欲望大得可怕,一心想要得到整个天下,他向来最是不屑权贵,所以最终对她失望至极,没有半分留恋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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