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启在看到嬴政到来后,反而安静了下来。
至少不会被秦风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侮辱了不是?
此时熊启的心理状态,跟当初负刍一模一样。
嬴政身为秦王,好歹得讲点武德吧?
秦风只是教坏了扶苏而已,总不能连秦王都被传染了吧?
熊启站起身来,甩了甩独臂,轻笑一声道:
“政儿,陈郢大败的滋味如何呀?
看到尸横遍野的玄甲秦军,内心是否有波澜啊?
那可是你引以为傲的关中子弟呀哈哈哈!”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用那鹰隼般锐利的眼眸,静静看着他。
熊启越说越激动,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吼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数百年来,秦楚之战,哪一次不是楚军大败?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江河为之变赤,流水为之堵塞!”
嬴政嗤笑一声:
“成王败寇罢了,何必似老妇一般,哀怨不已?
赵国李牧破桓旖,寡人便灭赵杀李牧!
楚国项燕破李信,寡人便灭楚杀项燕!”
秦风在一旁忍不住高喊道:
“敢犯大秦天威者!虽远必诛!”
嬴政瞪了秦风一眼,秦风顿时蔫了,站在一旁,唯恐挨揍。
“史官!记上!
秦王于楚王宫内怒斥楚王熊启,熊启为之惭愧不已,痛哭流涕。
秦王言,敢犯大秦天威者,虽远必诛!”
“大王英明!”
“大王威武!”
“大王万岁!”
秦风看着山呼海啸,满脸狂热的铁鹰锐士,顿时人都惊呆了!
整个人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看嬴政,又看看奋笔疾书的史官,再看看山呼海啸的铁鹰锐士。
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吧?你们特么有毛病吧啊!明明是我说的呀!
秦风面色不忿,恶狠狠的说道:
“得!加!钱!”
嬴政伸出一根中指,秦风顿时就美滋滋的闭嘴了。
【始皇大大这是再加十个人进入宝库的意思吧!嘿嘿!】
熊启同样呆愣在原地,看着奋笔疾书的史官,自己这是成了嬴政刷业绩的工具人了?
好家伙!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当千古一帝!我特么当背景板!
熊启顿时大怒,吼道:
“嬴政!你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跟我决斗!”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安静下来,满脸古怪的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熊启有些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
决斗这种古老而庄严的事情,乃是王室贵族之间最高尚的举动!
就像还未礼崩乐坏之时,贵族之间都谦恭俭让一般。
所以你们这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也太不礼貌了吧!
嬴政嘴角微微上扬,食指轻轻叩击玉带,沉吟道:
“好啊,熊启,你不就是想要一个体面的死法吗?寡人给你便是!”
熊启长长呼出一口气,一种解脱的感觉涌上心头。
本来以为自己的背叛,会让嬴政恼羞成怒。
进而会羞辱自己,或者交给秦风那个禽兽处置。
但令熊启没有想到的是,嬴政居然还惦念当年的情谊,给自己留一个体面。
一时间,熊启竟是有些感动。
他长叹一声道:
“嬴政,来吧!
让你我之间,大秦与大楚之间,做个了断!”
嬴政微微颔首,走上前来,背起左臂,沉声道:
“你一根胳膊,寡人也不占你便宜,让你一根便是!”
熊启顿时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眼前有些模糊,沙哑着嗓音道:
“我确实有愧于你你这是干嘛?”
只见嬴政大喝一声:
“画师何在!”
“在!”
只见十名画师,顿时跑了进来,在宫殿各个角落落位。
支起硕大的画板,便开始用刚学习的《素描》入门,描绘起来。
“砰!”
“啊!”
熊启正一脸懵逼的看着画师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板砖拍在鼻子上。
他当即惨叫一声,鼻血长流,踉踉跄跄就往后倒去。
“嬴政!你不讲武德!你偷袭!”
“你踏马个大!若不是你个大反水!寡人能有陈郢大败?寡人今日就弄死你个狗东西!”
“砰!砰!砰!”
“啊!啊!啊!”
猝不及防之下,熊启被拍的眼冒金星,连滚带爬的就开始跑。
嬴政气沉丹田,手中“火之高兴”舞的虎虎生风!拍的熊启哭爹喊娘!
秦风背负双手,边溜达着观战,边啧啧称奇。
“你这画的不行呀!为什么熊启没有身穿盔甲?你得画上呀!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咱大王欺负人家?你滴良心大大滴坏了!”
秦风走到一名画师跟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这名画师哪里敢还嘴?连忙修改,唯恐把传说中的“茅厕都尉”惹恼了,喂你一嘴!
“还有你这个画的也太行,始皇大大手中的火之高兴虽然是神器,但你也不能画出来呀!
替换成天问剑不好吗?熊启手中画上大砍刀!这样才能突出咱们大王的勇武呀!”
这名画师连连点头,不由感叹一声,秦将军果然是拍马屁的行家呀!
秦风挨个画师指点了一圈的功夫,秦王与楚王之间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只见负刍狼狈至极,血流满脸,踉踉跄跄几乎走不了路。
而嬴政气定神闲,不时抽冷子给他来一下,不疾不徐的模样,着实是有王者风范。
甚至他还有时间问一句:
“秦王单手捶杀楚王的图,画的怎样了?”
“请大王过目!”
十名画师转过手中巨大的素描画,熊启顿时眼都直了!
只见画卷之上,秦王威风凛凛,而楚王竟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熊启暴怒,颤抖着转过身来,死死盯着嬴政,怒吼道:
“嬴政!你卑鄙!”
嬴政负手而立,沉声道:
“当初你于陈郢背叛寡人的时候,为何不说卑鄙?!
三万关中子弟因你而死的时候,为何不说卑鄙?!
十数万楚人因你而死的时候,为何不说卑鄙?!
熊启啊!今日你就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嬴政猛地跨出一步,右臂肌肉暴起!一拳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捣在熊启肚子上!
“哇!”
熊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痛的卷曲到了一起,好似一只煮熟的虾米一般,紧闭着双眼,不断的颤抖着。
“一、二、三七十?
不对呀大王!六十耳顺呀!”
秦风一拳一拳给他数着,突然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
嬴政冷冷回答道:
“因为七十而从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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