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疯狂的杀戮着,他喜欢这种复仇的感觉。
尤其是那些头曼的亲信,当年他们是如何折辱自己的,今天就让他们全都还回来!
熊熊大火,吞噬着这座匈奴伟大的王庭。
冒顿血红的眼眸之中,跳动着火舌,还有不断被砍翻在地的匈奴人。
他的眼神愈发的疯狂了,嘴角的笑意,也愈发的狰狞。
阿使那莎比满脸痛苦的冲了过来,即便他的身上也已经沐浴鲜血。
但这是那些死忠头曼的亲信,而现在,冒顿已经开始屠杀王庭的妇孺了!
阿使那莎比猛地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冒顿的大腿,哭嚎道:
“左贤王啊!不要再杀了!这些都是您的子民啊!
都是匈奴的百姓,都是普通人!不要再杀了啊!”
冒顿猛地转过头,看向阿使那莎比,眼神之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啪!”
他猛地挥动手中的鞭子。
这根牛皮编织而成的粗大鞭子,带着破空之中,狠狠抽打在阿使那莎比的身上。
一下,两下
很快,他那身皮甲,就破破烂烂起来。
连带着的,那皮甲断裂处,不断渗出殷红的鲜血。
“叫我匈奴大单于啊!是匈奴大单于啊!混蛋!”
冒顿愈发的疯狂了,他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恨不能将眼前一切的事物都毁灭!
他丢弃鞭子,狠狠的踹着阿使那莎比,仿佛这个儿时的玩伴,这个最亲密的战友,是自己的仇敌一般!
可是阿使那莎比依旧死死咬着牙关,即便被殴打的口吐鲜血,依旧不肯放开。
“冒顿啊你忘记自己一开始的梦想了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冒顿忍不住心中一颤。
他好像好像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一样。
他努力的想要去抓住,可是脑袋却痛的厉害,什么都想不起来。
冒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吐血的阿使那莎比,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莎比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阿使那莎比咧着大嘴,一边吐血,一边憨厚的安慰道:
“没关系,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你已经好久没休息了。”
冒顿点点头,看着远处依旧在发生的屠杀,又看了看不远处,连他马都认不出来的头曼,缓缓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阿使那莎比强撑着身子,将冒顿安顿好,而后以冒顿的名义,命令所有人停止屠杀。
可惜,效果不是很明显。
这十万控弦之士,大部分都是东胡人。
他们对于劫掠匈奴王庭有着极大的兴趣,并且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会停手。
仅仅是半个时辰的功夫,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冒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之中依旧满是血红。
只不过休息过后,精神没有那么亢奋了。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守候在自己身边的阿使那莎比,这个粗豪憨厚的汉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冒顿没有说话,看着已经化作一片废墟的匈奴王庭,再看看周围劫掠到盆满钵满的十万骑兵。
他环顾四周,冷冷问道:
“头曼身边的那个小贱人呢?”
一名千夫长赶忙上前,轻声回答道:
“回禀大单于,没有找到。
那个小贱人八成是没于乱军之中了。”
对于眼前这个性情乖离,暴躁嗜杀的年轻单于,手下的东胡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那些匈奴骑兵,则是有些心寒了。
阿使那莎比多么的忠诚于冒顿啊!
从小玩到大的过命交情,拼死追随他。
可是却被活活打死,连条狗都不如!
冒顿面色有些阴沉下来,他环顾四周,疑惑道:
“秦风、陈平呢?”
那名千夫长愣了一下,艰难的摇了摇头:
“没没看到,他们好像一直没有出现在这里。”
“噗!”
话音落下,冒顿猛地抽出弯刀,划过这名千夫长的脖颈。
顿时鲜血喷涌,这名倒霉的千夫长,捂着脖颈倒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着。
冒顿的双目再次变得一片血红,他觉得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他的脑袋虽然已经被深入骨髓的毒素,荼毒的病入膏肓。
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变得跟黑牛一样蠢。
阏氏消失了,秦风、陈平也消失了。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冒顿隐隐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我要亲手将他们吊死在王庭破败的辕门上!
背叛者都应当活着被秃鹫啄食内脏!”
与此同时,草原上匈奴其他各个部族,开始出现大量自称为单于特使的人。
他们诉说着头曼单于的悲惨遭遇。
在这些人讲述的故事中,头曼单于成为了望子成龙的父亲。
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顽劣的孩子变得成熟起来,努力的给予孩子最大的支持与帮助。
付出了无尽的父爱,最终,却也死在了父爱之中。
而冒顿在他们的口中,则是变成了一个顽劣不堪,十分叛逆的孩子。
他天生性情暴戾,不服管教。
不仅辜负了头曼单于的殷切期盼,还起兵造反,将深爱自己的父亲,射成了刺猬!
简直是人神共愤啊!
“惨啊!实在是太惨了!
你们是没看到啊,头曼单于至死,都深情的望着冒顿。
可是性情暴戾的冒顿,竟是拿起石头,砸的头曼他马都不认识了!”
秦风一副游吟诗人的打扮,敲着自己制作的非洲鼓,一边吸引着休屠部族的注意,一边痛斥冒顿的卑鄙。
就在此时,一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皱眉道:
“砸的他马都不认识了?这得有多惨?”
秦风沉吟片刻,顺手将旁边看热闹的一只大黄狗揪过来,大喝一声:
“六十耳顺!”
而后“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嘴巴啊!
“嘶!”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见过狗,但没见过人这么狗啊!
连狗都不放过?太变态了吧!
别说是人了,这狗都傻了。
怎么看个热闹,还挨了六十个大嘴巴呢?
等秦风抽完,充满歉意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解释道:
“抱歉,鄙人对狗过敏。
你们看,就是这么个惨样。”
众人看了看肿起来的狗头,不由感叹道:
“头曼大单于真是太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