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肃手下有一批训练有素的高级黑客,不到半天就将那个“宝贝复印”的ip地址查清楚了。
不过遗憾的是,那里不是什么复印店,而是一座还在建设中的居民楼。
林松头压得很低,“那块地区附近以前确实有个站台,但是十年前已经荒废了。那块地方的居民也拆迁了,具体搬去了哪里,我们还在查。”
桌子的纸张上记着调查结果,上面详细记录了三十年到目前为止居住在那里的所有人。
符合的也有一万多人。
楼肃随意翻了几页,抬眸望向他,只一眼,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真多人?”
林松心里苦哈哈,面前挂着讨好的笑,“先生,这已经是我们半天的努力成果了。当时那一片都是做复印生意的,而且几乎都是租户,来来回回不知换了多少人。您放心,我们会继续查的!”
楼肃淡淡嗯了一声,“你继续查,查到人立即把人护着。”
“是。”
林松捂着他那个缩小的心脏退出房门,直到走到楼家大门口才使劲喘了口气。
这先生果真是双标,太太在的时候还挺像个人,太太一不在,他叫呼出的气都是冷冰冰的。
“唉,我太难了……”林松喃喃自语。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呼唤,“林松?”
林松像见鬼似的一阵惊呼,“啊!易小姐好!”
易星见他一惊一乍的,这几天眼下的黑眼圈可谓是肉眼可见的加深了,挺吓人。
她走到林松面前,看着他手中那叠资料,拧着眉,“你工资很高吗?”
林松:“啊?”
他也不知道太太为什么问这个,但是还是秉持着下属的基本准则,实事求是的回答:“先生很大度的,每个月有20万左右的薪资,年底还会有一笔不小的费用……”
易星嘴角抽了下,出言打断他,“挺好挺好,虽然工资不错,你也要注意身体。黑眼圈太重了。”
林松一瞬间就呆滞住了,眼镜上起了一层薄雾,激动万分的看着易星。
易星觉得这孩子被剥削傻了,光愣着也不说话,“那那什么,你没事吧?”
听说现在猝死率蛮高的,她有些担心。
林松猛一下回过神,身板站的笔直,泪汪汪的凝视着易星,认认真真说:“易小姐,您放心,我以后会继续努力工作的!”
易星:……
走路已经走得十分顺畅的楼繁从门后探出个脑袋,“松松,你昨晚不是因为和我打游戏才睡晚的嘛?”
易星瞪大眼睛:嗯?
林松:……
林松心中把这个腹黑的三少骂了三万遍,他黑眼圈就是因为工作!
打游戏只是为了缓解疲劳!
“那啥,易小姐,我先走了。”林松直接忽略掉一脸奸笑的某人,对着易星恭恭敬敬道别,“您如果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还特意加了句,“24小时都可以。”
看看,他是一个多么敬业爱岗的好员工。
易星挥挥手,“路上小心。”
楼繁也作势挥手,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松松,我们今晚继续哦,你带我飞呀。”
林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人一走,楼繁趴在沙发上笑的不行,眼泪都笑出来了,“小嫂子,你看到他刚刚的脸色没,要是你不在,估计要把我吃了哈哈哈哈”
“小嫂子,你千万别可怜他。二哥每年给他们的假期很长的,但是呢就算放假他也昏天黑地的打上一天游戏。”
易星想到他一个月的月薪,顿时觉得这也不算累了,谁知楼繁补充道:“更何况他一年的年终奖就有七位数……”
易星吞了下口水,七位数,这这这……
她突然觉得自己开口请林松做事可以再理直气壮点了,毕竟她老公出了这么多钱。
“不过。”楼繁坐在她身旁,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才神神秘秘的说:“松松挺可怜,他父母都是苏家出来的老佣人,跟着二哥的生母来到楼家,二哥的生母去世后,松松父母也出车祸死了。”
易星诧异的挑起眉。
楼繁:“楼叔叔看他可怜,就资助他读书,他大学毕业后就跟了二哥。”
“那他还挺知恩图报。”
楼繁点点头,“我也觉得,反正他有意思的很。”
说完他心虚的看着易星,嘿嘿的笑,“那啥小嫂子,我就是怕你误会二哥压榨松松。你可千万别和他说啊!”
易星应下来,“成交。”
她心中想着的确实苏香会的是,从王哥那天说起她时,再到现在。冥冥之中,似乎都在告诉易星,苏香会这个人极其不简单。
她并不相信世界上有人长相能够完全一模一样。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苏香会并没有去世,或者说去世的另有其人。
无尽的前方似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易星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楼肃。
与此同时,一座北方小县城正下着鹅毛大雪,临近年关,集市上热闹非凡。
一个30来岁的女人钻进拥挤的人流,来到一处免费对联摊前。
摊主已经很老很老了,坐在一张质朴的长椅上,一笔一画的写着对联。
动作极慢,爬满沟壑的脸上透出的是一股文人才有的雅致。
“爸!”女人大喊,声音急促,“有人来咱们家问了,说你是不是当年在火车站附近开过复印店。”
老人有些耳背,女人又高声重复了几遍,他才听清楚,深邃若枯井般的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慢吞吞的问:“干啥的?这店不是早就关了吗?”
“不懂,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人家就是不走,要我来请你回去。”
老人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扶我回去。”
等人到家时,就看到一个眉宇充满肃杀的男人坐在客厅,见人过来,简单的颔首,“老人家,我想问一下你二十多年前在火车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他不小心落下了一本书。”
老人并未有过多的神情,似乎并未听清,倒是一旁女人眼中闪过精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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