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知惜命怕死,在不知道屋子里有多少人什么情况的前提不敢贸然进去,两人小心谨慎地绕着院子转了几圈,确定屋子里没什么声音后,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才从院子一角轻手轻脚的跳了进去。
屋子的门从内反锁,丧狗轻轻推了两下没反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曲别针来。熟练地在手中弯了几下,轻轻插到锁眼里转了两转,咔哒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万事知悄悄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躲在他后面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
这屋子与其说是人住的,倒不如说是狗窝来得实在。屋里的味道又酸又臭,东西撇得到处都是。
连邋遢惯了的万事知都开天荒的表示无比嫌弃。
两人正睁大了眼睛四下打量,就听里屋内传来一阵巨大的鼾声。万事知向丧狗打了个手势,两个人没有一句交流,默契地俯着身子向里屋缓缓走去。万事知为保万全顺手从路过的地方抓起一根烧火用的铁叉防身,两人走到里屋门前往里一看。只见屋子地上到处都是啤酒瓶,一张破木床上躺着一个青年男人,只穿着一个三角裤衩睡得正香,鼾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丧狗胆子要比万事知略大一些,小心绕开满地的酒瓶往前凑,快到床边时还是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酒瓶。
哐当!
酒瓶在地上一声脆响,咕噜噜地倒向一边。万事知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提起铁叉准备做应对。没想到床上的人睡得像死猪一样,闻声非但没醒,反而翻了个身,鼾声更大了。
万事知松了口气,紧紧跟上丧狗的脚步。两人到床前一看,只见床上的人还真和小丁有几分相像。身高体型相近,眉毛和眼睛更像是从一张脸上复制下来的,要是戴上口罩,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还真就很难分辨出来。
万事知探着脑袋在他身上找了一圈,果然在手臂上看到了一个龙形文身。他向丧狗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床上这小子给压在了身下。
床上的人骤然惊醒,先是愣了一愣,立刻就反抗起来。别看他又瘦又小,但力气却大到出奇,几次差点儿将两人甩开。万事知和丧狗知道给他脱离钳制,两个人就难办了,因此咬着牙拼尽全力将他压在了身下。
那小子翻腾了一会儿力气渐弱,口中污言秽语地骂了起来,“你们是哪路的?做贼做到小爷的家里,你们是不是不要命了?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小爷在道上可是有名号的,别让我抓到你们,否则非弄死你们不可。”
万事知怕他的叫声惹来左邻右舍的怀疑,顺手在床上抓起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丧狗则飞快的把床单撕开将那小子反手捆住了。
等制服了这人,万事知和丧狗在屋内翻找了一圈,根本没有港商儿子一点儿线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安。
行动之前两个人信心十足,这会儿都有些慌了。这回要是找不到港商儿子的下落,两个人可就摊上大事儿了。别说到手了酬金打水漂不说,警方那头就要定他们一个私闯民宅的罪,更何况小丁的表哥一看也不是个善茬,即便被捆得结结实实,仍旧不住地挣扎着,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凶神恶煞地盯着两人。
万事知咽了口唾液,向丧狗道,“再找!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丧狗也没了主意,听了万事知的话,又从屋角开始,仔细地寻找起来,眼睛瞪得像放大镜,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敢放过。万事知摸索了一圈,忽然在房间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鞋印。
鞋印不算太大,一看就是孩子的,而且像是挣扎撕扯的过程中用力踹在了墙上。
万事知心中一动,猜测这应该就是港商儿子留下的。这时丧狗也在厨房一个隐蔽的柜子里发现了半捆尼龙绳。绳子很新,应该是近日新买的,而且只用了半捆……难道是用来绑孩子用的绳子?
两个人都看到了希望,兴奋地继续寻找起来。可即便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港商儿子的影子,甚至连个有用的线索也没有。一切都只是推测,连个实质性的证据也没有。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万事知有些慌了,甚至开始怀疑我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被耍了的话……
万事知隐隐觉得不妙,和丧狗小声商议道,“要不先撤吧。”
丧狗却不肯轻易放弃,果断对上了小丁表哥凶狠狠的眼神,“这时候撤也来不及了,要我说干脆动刑吧,我看这小子是骨头硬还是嘴硬。”
万事知一听,腿肚子都软了,“别……不行!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没法收场,我们先撤,再做计较。”
丧狗不为所动。万事知只好拉着他往门外走,刚出房门,丧狗忽然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从角落里抓起一把铁锹重回了房间。万事知哎哟一声,暗叫不好,正犹豫是走是留,低头一看,就见角落里堆着十几把铁锹,有的是锹面卷边有的是断把,都堆在了一起。
万事知心头起疑。正常人家一两把铁锹也就够用了,这小子要挖什么东西用坏了这么多铁锹?
万事知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院子里打量起来。
咯咯,咯咯。
饿着肚子的芦花鸡乱叫个不停。
万事知想到了我提过的鸡叫声,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鸡架前探查起来。这一查不要紧,果然发现鸡架下面的沙地像是新铺上去的。万事知趴在地上轻轻敲了几下,鸡架下方位置的声音和周围的明显不同,下面是掏空的。
万事知一边召唤丧狗一边动手挪起了鸡架。鸡受了惊扑腾乱飞,咯咯地叫个不停。等丧偶提着铁锹跑出来的时候,万事知已经吃力地将鸡架挪开了一个位置,他抢过丧狗手中的铁锹,一锹铲下去,就听当地一声,铁锹仿佛撞在了铁板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可这一声落在万事知和丧狗耳朵里,却像是天籁一般。两人兴奋的差点儿大叫起来,七手八脚的将沙子清理干净,就见原来鸡架的下方居然是一块铁板。移开铁板才能看到下面是个一米建方的地窖,里面躺着一个脸色苍白被尼龙绳五花大绑的小孩,叫了几声也没反应,不知道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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