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绣花鞋的主人是个北京某大学的大二女生,她在学校参加了旅游社团,去年十一假期的时候跟随社团里的其他几位同学一起去了趟湖北神农架旅行,并在自称当地老乡的手里买了这双绣花鞋。那老乡告诉她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好东西,要不是家里遭逢变故急需用钱,他说什么都不会拿出来卖。这位女同学涉世不深,对这番鬼话信以为真,自身又是学习服装设计专业,见那绣花鞋做工精美,绣工独特,就花大价钱买了下来,打算拿回北京好好研究一番。
可自从这绣花鞋到了她手里之后,身边就总是怪事不断,经常发生些离奇诡异之事。最初还只是睡眠质量极好的她不断梦游,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脚上都会穿着那双绣花鞋。因为绣鞋很小,她的脚后跟始终翘在外面,踮着脚站在寝室的窗口一动不动地向外张望。她自己倒没觉得怎样,却把第一个发现她梦游的室友吓了够呛,病了好几天也不见好。
后来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她开始惧怕黑暗,尤其讨厌狭小的地方。有次坐进电梯里,她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样,整个人瞬间崩溃失去了理智,像是发狂一般疯狂的捶击电梯内壁,后来被同行的男友死死按住后才缓缓镇定下来。她经人介绍去看了医生,医生告诉她这很有可能是幽闭恐惧症的一种表现。但她心里却清楚从前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毛病……
她的精神越来越不集中,脑袋里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多次走在路上因为走神差点儿被路过的车子撞到。后来甚至产生了幻觉,总能听到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在耳边教唆自己杀掉周围的所有人。
她不敢出门,把自己封闭在窗帘紧闭的寝室中。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不但日渐消瘦,还惧怕起光亮。因为长时间照射不到阳光,苍白的皮肤下血管发青,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最后还是她的男朋友托人打听到了余仙姑的名号,带着她和那双诡异的绣花鞋找到了余仙姑,想要借余仙姑的人解决掉绣花鞋。
余仙姑见生意自己送上了门,自然不会怠慢,接连请了两次神,所能看到的却只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她觉得奇怪,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却见棺材盖猛然掀开,一双手直接向她抓来,吓得余仙姑立刻清醒过来。余仙姑觉得棘手,立即就想到了万事知。万事知当时眼睛还没瞎,装模作样地卜了几卦,也全是云里雾里没有个确切答案。万事知一合计,怎么也不能丢人丢在余仙姑这里,就干脆让二窝囊把绣花鞋带到我这里来,想让我一探究竟。
听完二窝囊的叙述,气得我忿忿不平地瞪了万事知一眼,“好人全让你当了,辛苦活还得我来干,你还有点儿人性没有?你以后能不能……”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这次你先帮忙看看究竟什么情况。”万事知还不忘提醒我道,“这绣花鞋透着几分古怪,你要格外小心些。”
我把绣花鞋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没察觉出什么异样。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好好感受一番,就觉得整个身子忽然一沉,耳边尽是呼啸风声,仿佛正在坠下无边的深渊一般。
我被吓了一跳,哪还有心思再去感受,保命要紧,慌乱之中也不及细想,立即睁开了眼。这一睁眼不要紧,眼前的场景惊得我一身冷汗。
我整个人居然正从半空中向下坠去,周围的悬崖峭壁就在眼前,我想伸手抓些东西,却发现只是徒劳。猛然间手腕被什么东西一缠,下坠的力量顿时消失,我直接停在了半空中。我猛然抬头向上一看,就见到一个女人抓住了我的手腕。女人穿着一身通红的嫁衣,一只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纤细的骨节如竹枝一般,仿佛随时都断开似的。她脸色太过苍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坑坑洼洼地布满整张脸,显得格外诡异恐怖。更吓人的是她整张嘴直接裂开到了耳根,然后又用黑色的棉线缝了起来。
我吓得六神无主,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是敌是友,想要做些什么。
女人猛然用力向上拉动,我随着她的力气跟她一跃而上,最终停在了悬崖一处凸的平台。我稍稍松了口气,低头一看才发现哪里是什么平台,居然是钉在悬崖峭壁上的一口乌黑棺材。我不解地看向眼前的红衣女人,这才注意到她脚上正穿着那件红色的绣花鞋。
看来她就是绣花鞋的主人了。
我惊讶不已,抬头看着她,却发现女人的眼里没有丝毫恶意,仿佛满是担忧。我正准备开口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女大学生,脚下的棺材忽然一阵晃动,我立足不稳,再次从上面栽了下来。
这次没有人伸手援助,我吓得闭紧了眼睛,直到万事知摇晃我的身体,我才从幻境中回过神来。
我不住地喘着粗气,额头上一片冷汗。万事知问道,“怎么回事儿?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悬崖上的一口棺材……”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费解地向他说道,“这绣花鞋的确有些古怪,可我觉得它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那个女大学生最近的举动为什么会这样奇怪呢?”
“悬崖上的棺材?”万事知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这双绣花鞋是女大学生在神农架买来的,长江流域的山上最多峡棺,难道是盗墓人从那里得来的绣花鞋?看来这鞋还要物归原主才行啊……”万事知把绣花鞋用布包好,又交到了二窝囊的手里,“你回去以后告诉你妈,就说这鞋从哪里来就要送回到哪里去,越快越好,耽误不得。”
二窝囊点了点头,抱着绣花鞋准备走。
我急忙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第一次来茶馆,也没好好招待你,我送送你吧。”也不理万事知,故作亲热地揽着二窝囊的肩膀出了店门。
二窝囊这家伙是个实心眼,以为我真是好心好意送他,不住推脱说,“你也太客气了,不用送了,赶紧回去忙正事……”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趁着店里万事知低头喝茶的瞬间将他拉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捂着他的嘴巴道,“你仔细听我说,这双鞋暂时不能送走,否则那女大学生可能会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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