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是他,不免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是你啊,有什么事儿吗?”
“小哥,你上次临下车之前的不是给我留了个电话吗?让我想到什么就联系你。你还别说,我刚才因为太累把车停在路边眯了一觉。你猜怎么着?我居然做了个梦,还梦到了那个下雨天发生的事情。”出租车司机口气惊奇不已,“你说神不神奇,梦醒后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我听着没太走心。
毕竟之前就已经分析出这位司机拉乘的人不可能是第四位死者,所以他提供的线索对我们来说帮助并不大。
司机见我没接话,微微愣了片刻,“小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撒谎啊?”
那倒没有,我觉得你丫是想坑我的钱。不过我可不像岳胜男那么豪横,提供个没价值的线索好处费还直接打到银行卡里。
我忍不住笑道,“没有,不过我这儿可没好处费给你啊,怕你不愿意说。”
“那哪能啊,咱可不是那种只认钱的人。”出租车司机侃侃而谈,“这次纯粹发扬人道主义精神,谁家没老婆没女儿的,这变态凶手要是再不抓着,大伙的日子都不用过了。想当年哥们我也是个惩恶扬善的大好人,后来慢慢地被生活打磨的没了棱角,可一点儿不耽误我骨子里的侠义精神,所以这次提供的线索全部免费。”
“行,那我洗耳恭听。”这会儿正好我也没什么要紧事,索性和他闲扯一会儿打发时间。
出租车司机神秘兮兮地道,“在梦里我发现了一个一直被我忽略的细节,当时那个女乘客带着一副造型很别致的耳环,像是一朵盛开着的玫瑰花……”
玫瑰花耳环?
我微微一愣,立刻想到了之前军师交给我的那只在凶宅里发现的耳环。
怎么回事?出租车拉乘的客人明明出现在第四位死者失踪的时间段里,她所佩戴的耳环怎么会出现在李倩的凶案现场?这两起案件中间正经隔着一段时间呢,为什么会这样?
我连忙正了正神色,认真地问道,“你确定是一朵玫瑰花造型的耳环吗?”
“我确定。”出租车司机听出我语气的转变,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当初你下车之后吧,我一直在反复回忆着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什么细节被我忽略了,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闹得我吃不好睡不好的。谁知道今天眯了一小会儿,居然在梦里回忆了起来,你说这不巧了吗?”
我又向他仔细询问了耳环的材质、样式,发现他形容的与我手里的那只几乎全都可以对上。挂掉电话我陷入了沉默,反复思考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越往下查越觉得线索越混乱呢?
万事知听我久久没有出声,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忽然蔫吧起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我摇摇头,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就是有个疙瘩解不开,我觉得只要能把这个疙瘩解开,关于雨夜屠夫的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可问题是……这个疙瘩千头万绪越解越紧,我感觉自己有点儿力不从心。”
“解疙瘩不是着急的事儿,越急越慌越容易出错,这得稳着来。”万事知又开始长篇大论地开解我起来,“如果疙瘩千头万绪就更不容易解开了,你这一头那一头,哪头都跟着使劲儿,那可不就越来越紧了。解疙瘩的窍门就在于找准一个头,然后就闷头把这一个头摘出来,然后再去摘另一个头,再大再难的疙瘩也就都解开了。”
我听得迷迷糊糊,感觉脑子更乱了。正好岳胜男打了电话过来,我连忙接起,就听她在那头说,“我按照你的指示去追查,还真就找到一位曾经在那片棚户区住了三十多年的老人,不过人家已经搬到天津生活了,怎么办?要去拜访一下吗?”
“当然要去。”我一下来了精神,决定将那间凶宅定做自己第一个需要解开的‘线头’。
“行,那你准备一下,一会儿我去接你。”岳胜男挂断电话,我急忙联系二窝囊。
二窝囊正被余仙姑逼迫着办事,听了我的话后,事儿也不办了,顶着被余仙姑教训的危险立刻就开着那辆破车赶了过来。还扬言道,“这种公费出差的好事儿哪能少得了我啊,再说了,没有我这棒棒哒的交通工具,咱们咋去天津啊。”
其实高铁比你这破车还靠谱呢,我真担心你这车抛锚在高速公路上,到时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哭都找不着调。
当然了,这种打击别人积极性的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我快步跑到房间里将那只玫瑰银耳环揣在了身上,准备一会儿和岳胜男研究一下,看能不能通过耳环找到一些被我们忽略的线索。
没过多久,岳胜男开着一辆拉风的越野车赶了过来。二窝囊看到那辆停在自己车旁边的红色越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这得多少钱啊?”
“我师父的。”岳胜男随口应付了他一下,对我说道,“开这辆车上高速相对安全一些,你觉得呢?”
我嫌弃地瞥了二窝囊那辆破车一眼,坚定又诚恳地点了点头。
二窝囊并没有因此受到打击,反而神情激动地说道,“一会儿我来开车,我给你们当司机,为你们保驾护航。”
岳胜男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道,“我找人帮忙查了一下那位老人的资料,当年就住在棚户区里,离凶宅的距离不算远,在那里住了差不多三十年,可以算得上棚户区的坐地户了,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她无儿无女生活挺艰难的,后来棚户区拆迁改造,她得到了一笔拆迁款。后来就拿着钱去天津,这会儿在一家养老院里安享晚年呢。”
“行,既然难得找到一位知情的人,无论如何我们得去当面向她请教一些问题。”我看岳胜男顶着两个黑眼圈,知道因为我这一句话她大概折腾了一夜都没睡,“辛苦了,一会儿上车你眯一会儿,让二窝囊开车。”
岳胜男爽快地答应了,这次倒是没起什么幺蛾子。
我们当即准备出发,临行前我跟老赖交代了几句。老赖对我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早已司空见惯,闻声什么都没说地点点头,弓着腰就继续干活去了。倒是万事知嘱咐了句‘注意安全’,大吉更是将我们送到门口,眼见着我们开着越野车驶出视野,直奔着天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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