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教授的身影朦朦胧胧的,一看就是鬼影,难道才过了这么几天他就已经病逝了?
可上次见他的时候虽然神智不怎么清楚,但人还是挺精神的,活蹦乱跳的我们几个都差点儿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健康的老头怎么会突然离世呢?
我急忙凑到前面去,只见被田教授鬼魂推下去的女人正直挺挺地躺在电梯下面的地面上,身下已经淌出了一片血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活。因为不清楚情况,围观的人虽然多,却没一个人敢贸然上前查看情况。
我猛然记了起来。这女人不就是田教授家里的小保姆吗?田教授跟她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竟然做了鬼还不肯放过她。
我四下里查看了一圈,却没有再发现田教授的鬼影。
很快便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急救车赶过来将小保姆抬上担架拉走了。
我有点儿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出了商场后就给刘刚打去了电话。刘刚听我问起田教授,有些唏嘘地说道,“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田教授三天前去世了,因为脑子又出现了问题,总是疑神疑鬼觉得有人要害他,所以从楼上跳了下去,当场身亡。”
所以我刚刚看到的真是田教授,根本就不是我的幻觉咯?
刘刚继续道,“不过我觉得田教授也并非是疑神疑鬼,说不定真的就有人在害他呢?”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解地询问道,“难道你怀疑田教授的死跟小保姆有关?”
这也是为什么田教授死后还要报复小保姆的原因吗?
刘刚微微一愣,但很快便低声道,“看来有这个怀疑的人不止我一个。这些年为了邱玉成的事情,我跟田教授打过很多次交道。他是一个非常睿智的老头,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在邱玉成事件中站出来而一直觉得愧疚,这件事的确是他的一块心病。但我不觉得他会因为耿耿于怀此事所以导致神经出现了问题。我觉得有人给他在下药……”
下药?
如果是下药的话,那么贴身照顾田教授的小保姆的确最方便下手,而且很容易获得田教授的信赖。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虽然和刘刚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相处下来我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务实的年轻人,除非有真凭实据,否则他一定不会轻易做出结论。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只是偶然看到过那个机灵的小保姆在往田教授平时饮用的茶杯里加东西,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却不得而知。”刘刚认真地解释道,“而且我也曾经提醒过田教授,看得出来他对小保姆非常的信任,甚至还要帮她解围。我见他这样,自然不好再说。但自那之后,田教授的身体便每况日下,隔了半年再去探望他,他就已经出现了神志模糊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我当时问小保姆怎么回事,小保姆就说田教授夜里睡不着觉,总是在想事情,硬是把自己熬成了这样。”
如果真的是小保姆做的,那她做这一切的理由是什么呢?
刘刚显然也想到这一点,继续说道,“我虽然和田教授非亲非故,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见他这样我于心不忍,于是便想从小保姆的手里要来田教授远在国外家人的电话号码,想要通知他们一声田教授的情况,看看是入院治疗还是怎么样。可是小保姆说什么也不肯给我,被我催得急了,干脆就把我赶出了门外。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很好说话很温和的人,没想到她的眼神里也有狠辣和无情的光芒。当时我就猜测田教授之所以会沦落到这个下场,全是因为小保姆下药的结果,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谋财。”
“谋财?”我恍然大悟,彻底地明白过来。
田教授是个独居的老人,儿子远在国外,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一次,唯一的关心便是时隔几天甚至更长时间的电话联系。这样一来,小保姆实际上就成了田教授身边唯一的亲人。
田教授的退休工资不低,又有几处房产,如果能趁着他糊涂的时候逼迫他签下遗嘱契约的话,那么这些东西在田教授死后极有可能就成了小保姆的财富。
刚刚在商场中我只觉得她眼熟却认不出来就是因为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穿金戴银,和上次见面是普普通通扎着围裙的样貌天壤之别。
这么想来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小保姆的计划成功了?
回想到当天登门时小保姆的谨慎小心,她真的是在担心生人刺激到田教授,还是怕自己的计划败露,所以不想让田教授见一些熟人呢?而且田教授当时表现得非常害怕,显然平日里没少受小保姆的呵斥打骂。
这样一分析,我才彻底地明白过来,为什么田教授死后成了鬼魂还要纠缠在小保姆的身边伺机报复。
刘刚后面的话也证实了我的推测,“听说田教授死前曾经更改了遗嘱,受益人全部换成了小保姆,对外的解释是感谢小保姆苦心照顾他多年,简直比亲生儿女还要尽心尽力。田教授的儿子在国外得知消息后已经启程回国,准备和小保姆打官司呢。”
不过以小保姆目前的情况,能不能坚持到开庭都是两回事,如果一切真的如我和刘刚分析的一样,那么她也算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了。
和刘刚道过再见后,我回到了茶馆。
茶馆今天有西河大鼓表演,所以过来的客人属实不少,门前都坐满了人,每人手中端着一碗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表演,每个人的脸上都乐呵呵的。
老赖在店中忙得热火朝天,挨桌送着热水。
我走进店中,发现大吉正在柜台里帮忙。我寻摸了一圈没发现他师父的影子,忍不住问道,“你师父呢?”
大吉笑嘻嘻地说道,“怎么着,我师父在的时候你们俩总是吵来吵去没个消停的时候,这会儿找不到他,是不是又有点儿担心了?”
我不客气地照着他脑门敲了一下,“谁担心他了!”
“死鸭子嘴硬。”大吉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在我耳边道,“听说早餐店那老头安葬的不妥当,好像是方位出了问题,家里这些天一直在闹怪事,这不就赶紧把我师父请过去了吗?”
“你怎么没跟着去?”我好奇地问道。
“我帮你看店呀。”大吉说着,冲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努了努嘴,“方寸哥你看,那对老夫妻特别的奇怪,我觉得他们肯定不是为了喝茶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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