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窝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看得我心惊肉跳,还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只好低声下气地安慰了二窝囊了半天,并保证他永远都是我冬天的羽绒服,夏天的电风扇,他的心情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但对我总是有些劲儿劲儿的,动不动就要跟我耍点儿小脾气。
这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岳胜男那一脚踢得太狠,让他脑袋出问题了。
怎么总像个怨妇似的?
之后的几天我们便兵分三路开始调查钟小秋的失踪事件,我和二窝囊以钟老师家为中心,往周围扩散开来打听寻找;而岳胜男则通过人脉探听万邦集团内部的事情;至于万事知则负责联系湘西帮的老友,看看能不能摸清楚那个鬼媒婆的消息。
我和二窝囊接连走了几天,却几乎没什么收获。在向钟老师家附近的人打听时,提起钟小秋还有些许人认得,可没一个人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而走得稍远一些,连对她有印象的人都没有了。
我和二窝囊备受打击,觉得再这样找下去无异是大海捞针,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二窝囊叹着气道,“方寸大兄弟,你也不用垂头丧气的。钟老师把电视台都惊动了,肯定能想得办法都想了个便,之所以会找到你,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真是没别的路可以走了。我们找不到也是正常的,要是单靠一张嘴和两条腿就能找到她的下落,钟老师也不会麻烦我们了。”
话是没错,但我这心里总是有点儿不是滋味。
在大街上兜了几天,我和二窝囊除了练就了一副好腿脚之外,就只有皮肤被晒黑了一个色度,剩下便一无所获。
我和二窝囊大失所望地回到茶馆,大吉那个小机灵鬼快步迎了上来,绕着我打量了一圈,“方寸哥,你出门怎么都不涂防晒呀,脸都晒黑了。”
我笑了笑,还没等回话,一旁的二窝囊便抢着道,“你方寸哥晒黑点行,要不像个小白脸一样,奶油气太重,这样显得爷们,浑身都是男子气概,估摸着要是半路上遇到没长眼的孤魂野鬼,都会被他吓得掉头就跑!”
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不过念在他这几天还算勤恳,跟我出门也没什么怨言的份上,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
倒是大吉跳出来帮我说话,掐着腰一脸不满地说道,“我方寸哥就算晒黑了那也是妥妥的美男子一枚,就像古天乐一样,健康又性感。谁像你呀,晒得黑啦吧唧的,活像个黑土豆,躺在地上不说话,会被人活活踩死都没人知道的!”
二窝囊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嘿,你个小孩牙子!毛还没长全呢,就敢笑话人了?你才是黑土豆呢,你全家都是黑土豆,算我平时白疼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吉吓得急忙躲在了我身后。
我张开手拦在二窝囊面前,“你挺大一个人了,跟个孩子动手动脚的,也不嫌丢人!”
“他还是孩子?”二窝囊指着大吉道,“你看看他牙尖嘴利的,哪有个孩子样!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hello kitty呢?现在一个两个地都敢拿我开玩笑了,买柿子也不能尽可软的捏吧?”
大吉躲在我身后叫道,“谁让你说方寸哥了,说方寸哥就是不行!”
二窝囊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方寸哥怎么了?见色忘义背信弃义,见到一个女人腿都软了,兄弟有难都坐视不理。要是真遇到个国色天香也就算了,就那样一个黑黢黢的男人婆,也不知道你看上了她什么?那胸平的就像青藏高原似的,连点起伏都看不出来……”
二窝囊的话还没说完,茶馆的大门前便传来岳胜男清冷的声音,“你是不是皮子又紧了?不服气就比试比试,看看青藏高原能不能一拳击败你这个东非大裂谷。”
大裂谷?
我看了看二窝囊的苦瓜脸,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二窝囊像是一只被炸毛猫一般跳了起来,“姓方的,你居然还跟着笑,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我连忙憋住笑,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
大吉探出半个脑袋来,“方寸哥不姓方,他姓杜。”
气得二窝囊吹胡子瞪眼睛的,誓要将大吉抓出来教训一顿。正闹得不可开交,万事知拄着竹棍从后院缓缓走了出来。其实茶馆的布置自从万事知双目失明后就再也没有变更过,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原位十几年了,就是怕他会不适应撞伤了自己。
万事知道,“别闹了,赶紧坐下来,我有正经事跟你们说。”
他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他肯定从湘西帮的老友口中得到了消息,岳胜男也应该是他请过来的。
我们连忙依言坐下,老赖沉默地送来一壶茶,又转身继续忙活去了。
万事知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前些日子跟湘西帮的老友打了一声招呼,请他帮忙留意一下近来入京湘西一派的人中有没有一个鬼媒婆。今天上午他给我带了一个消息,最近果真有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婆子受邀来到北京,不过她行事相当谨慎,只是带着见面礼去湘西帮里打了声招呼,之后便销声匿迹了,想追查都没有线索,而且她没有表露身份,到底是不是鬼媒婆也不清楚。但我这位老友说,这老婆子只有一只眼睛是好用的,另一只却带着一个眼罩,他听到有人称呼这人为独眼神婆,估计是道上赐的名头,我们只要继续追查独眼神婆,应该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二窝囊话音刚落,一旁的岳胜男便高兴得说道,“看来这两条线已经对上了。我通过潜伏在万邦集团的眼线,已经查明万广志最近的确请了一伙湘西人士上京,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处理儿子的墓穴风水后事的问题,但实际上这伙人应该就是万广志煞费苦心寻觅来的鬼媒婆。这伙人非常神秘,我的眼线虽然是个机灵之人,但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打听到,只是偷听万广志在打电话时说过,其中一个人是个独眼,非常介意别人谈及或以此取笑,万广志嘱咐手下管好自己的嘴,一旦触碰到对方的霉头,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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