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面就有点儿尴尬了。
我正琢磨着该如何离开,岳胜男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问道,“方寸,会扎马步吗?”
这是什么话?
我顿时扎起一个稳稳当当的马步,得意地看了她一眼。
这种东西我小时候都玩腻了,怎么可能不会?
没想到岳胜男冲我微微一笑,身子利落的在我的大腿上一踩,紧接着便迈到了肩膀上。这家伙也不和我商量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完全来不及玩应,我连忙稳住身子,岳胜男已经顺势爬上了堤坝上头的墙壁。只见她身轻如燕,利落的翻身上去,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怎么样,要不要帮忙?”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无奈地笑了笑,“不应该是互相帮助吗?没有我这踏板你能上去吗?现在要过河拆桥,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岳胜男轻声一笑,俯下身子向我伸出了手。我连忙跃起抓住她的手,借着她的力气爬到了上面。从树林里往外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嘀咕道,“潇洒哥他们住在下面,每天出出进进的难道都要这么爬上爬下的?肯定还有别的出路。”
“是啊!”岳胜男在前头说道,“我也想到这一点了,不过我实在懒得回去问。”
我无语地看着她的背影,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从树林出来,只见丧狗伪装的大叔正被几个大妈围在中央,关心问着他的个人情况,看模样是觉得丧狗大叔儒雅斯文,所以准备来个夕阳红老年组婚恋。我和岳胜男看得同时一愣,只见丧狗被追问得心烦意乱,一时间又甩脱不开。而几个大妈更是为了争夺自己的‘爱情’推推搡搡,随时准备大打出手的模样。
我和岳胜男看了一眼便从一旁轻手轻脚地逃开了,完全忽视了丧狗眼神中的求救信号。
开什么玩笑,敢与大妈为敌,怕不是嫌命太长吧。
不过这也变相地说明丧狗伪装的实在过于成功,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岳胜男甚至还小声地说道,“没想到老年的婚姻市场上男的这么受欢迎……”
我们重新回到车上,开始就目前得到的线索展开商量。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如果达婆绑架走钟小秋和傻大妞是为了给万海洋配阴婚,那为什么要打听潇洒哥这些人的生辰八字呢?”
岳胜男看了我一眼,“这还不简单吗?达婆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手底下应该有不少人等着她来做阴媒,万广志不过其中一个客户罢了。可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啊,这边死了一个人,那边刚好有个八字相合的人能够预知相配,这个达婆为了生意,当然要想一些办法了。”
我一听顿时反应过来,甚至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血都奔着脑门冲去,“你的意思是说,达婆为了能够配成阴婚,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这些流浪人的身上?”
“这还不容易理解吗?”岳胜男声音平静地说道,“这些流浪的人无亲无故无家可归,就算失踪了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而且大多数人的脑子又都浑浑噩噩的,不正是最佳的下手对象吗?先用一些吃得获得他们的信任,然后便找准时机将他们掳走,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悄悄杀掉,将他们的灵魂和客户的灵魂配成阴婚,不但能收获大笔的赏金,还有大名鼎鼎的名声。名声越响亮找上门的生意越多,就需要更多人的灵魂,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这些年有多少人的生命葬送在了达婆的手上。”
虽然岳胜男的声音非常平淡,就像在讲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但还是把我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达婆为了自己金钱名声就不惜残害别人的生命,这样的人不除掉,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折在她的手中呢。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钟小秋一个人的事情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掉这个达婆,不能放任她再去害别的人了。”
岳胜男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先别生气,说不定是我分析错了也说不定。不过既然有了目标,我们就顺藤摸瓜往下追查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两个人还在商量着,忽然间一个身影蹿了出来,狠狠地敲了敲车窗,并极具挑衅意味的竖起了一根中指。我和岳胜男抬头一看,发现是衣衫不整神态狼狈的丧狗大叔,估计能从一群大妈手底下逃出来,他肯定展现了七十二绝技,甚至连筋斗云都使上了。
对于我们两个临阵叛逃不管他死活的人来说,他的确应该恨得牙痒痒。
他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不知道的人见了,肯定以为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跑到这里来了发疯了。
我和岳胜男却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起来。
最近的日子一直很压抑,难得丧狗大叔愿意搞笑一把,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回到茶馆,我第一时间就把今天查到的信息告诉给了万事知。别看老万平时吊儿郎当不太靠谱,但听说达婆为了配阴婚不惜残害人命之后,顿时气得脸色通红,愤慨地说道,“修道之人本应锄强扶弱,匡人助己,我们虽然都是些旁门左道,但也该知道孰是孰非,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像她这种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之人,和魔鬼又有什么区别?”说完还不忘安慰我,“你放心好了,这种败类就该清理掉的,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说,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先前我还稍稍有点儿担心达婆的手段,这老太婆随随便便一张符纸就能召唤出一大群蝙蝠出来,虽说是幻觉但也够吓人的,我还担心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现在有了后勤保障部长万事知的保证,我顿时安心了不少。
大吉在一旁撑着下巴问道,“方寸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啊?”
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跟大家商量一下。我笑着道,“万广志是个精明的商人,素来小心惯了,万邦集团在他的管辖下像个铁通似的密不透风,岳胜男在那里潜伏好些天也没得手,既然这样不如转换个思路,直接从达婆那边动手。她现在住在酒店里,酒店要接待客人,平时出出进进的什么人都有,不可能像万邦集团那么难搞……”
我刚说到这里,岳胜男已经赞成地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好,万广志虽然有人脉,但事实上配阴婚的始作俑者还是达婆,我们擒贼先擒王,直接从她这里豁开一条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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