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冷姑娘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但我就是对她充满了信任,既然得到了她的答案之后,我对方心的信任度也增加了不少。
至于为什么,我又完全说不上来,这种信任仿佛来源于骨子里,根本就不需要理由,让我自己也觉得很神奇。
我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她姓冷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这家伙……也太神秘了些。
不过她肯在镜中回答我的问题,说明当初用计看到样貌的事情她已经不生气了。我稍稍安心,脑海中回闪过那张倾城绝色的脸来。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我回过神来,起身回了大堂。
斌大叔安静地坐在那里,方心却背着手东瞅瞅西看看,对一切表示出极大的好奇。
我淡定地说道,“已经联系过了,方程很快就到。”
斌大叔满意地点了点头。
方心却好奇地向我打听道,“这些年你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嗯。”我应了一声,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倒是个安逸的地方。”方心笑着说道,“我的梦想就是找个清静的地方开这样一间招待四方来客的茶馆,也不指望赚多少钱,就是闲暇时找个事情做,偶尔还可以坐下来和客人聊聊天,听听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那样的日子一定十分惬意美好。”
简直就是孩子话。
我忍不住道,“现实和梦想毕竟还是存在区别的,店铺开门做生意是有本钱的,照你这么干的话,用不了多久要关门大吉了,到时候就不觉得惬意美好,只觉得压力山大。要不怎么有句话叫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呢?”
“哎呀!”方心娇憨地横了我一眼,“你这个人真不会聊天,太扫兴了。”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真实的世界而已。”
方心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忽远忽近变幻莫测,明明上一秒身上还是一团天真的孩子气,但转眼的工夫,便眼神冰冷,仿佛一个洞悉世事的阴谋家。从她的身上我能感觉到一股亲切,但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总是让人觉得虚无缥缈,并不真实。
方心背着手在大堂里转了两圈,这才重新坐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嫌弃地盯着桌上的茶杯道,“话未完,茶却冷,喝得人心也凉了下来,有些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起身走到炉子前,重新续了壶热水送过来,方心笑嘻嘻地说道,“看你这举手投足间还真有点儿店老板的意思,动作也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做的。”
我笑了笑,“那是肯定的,带干不干十几年了,熟能生巧。”
方心感慨地叹了口气,“真是不敢想象,当年颐指气使一身古怪脾气的你,居然有朝一日也能做起这些伺候人的事情了。可见世事无常,无法定论。”
“看样子你对小时候的我很了解?”我好奇地打听道。
“了解谈不上。”方心捧着茶杯细细端详着,眼神异常的平静,“我们虽然都是方家的人,但我所在的只是旁支,又远在沈阳,不比你们这一支嫡亲血脉正宗。何况你自出生起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格不免高傲自大了一点,一般人凑到你面前,哪能得到好脸子呀?我虽然出身比如你,但好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们怎么舍得让我到你的面前受奚落?所以自小到大,算上这一次,我也只见过你三面,更谈不上了解了。”
真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我茫然地看着她,心里渐渐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既然我备受器重宠爱,为什么失踪这么久却始终没人寻找过我呢?唯一的答案便是所有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
我想到了那场大火……
难道他们全部都丧命在火光之中?
我怔忪地望着方心,“他们还活着吗?”
方心微微一愣,随后便轻轻摇了摇头,“那场大火吞噬了一切,你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这一刻,我非常地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遗失的那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从而流落到白纸坊被老杜救下?那场大火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
我缓缓将手递到了方心的面前。
放心诧异地看着我,“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替我把脉吗?”我诚恳地道,“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寻找答案,想要找到那些被自己遗忘的记忆,如果你真的能帮上忙,我便相信你一次。”
方心面无表情地问道,“如果这些记忆都是不好的呢?你还想记起来了吗?”
我想了想,还是道,“无论好与坏,它始终是我的一部分,不能割弃。”
方心微微一笑,将手搭在了我的脉搏上。她的双瞳也很快发生了异样,原本漆黑的瞳孔忽然变成了墨绿色,仿佛两个耀眼的宝石般散发着奇怪的光芒。
方心很快便收回了手指,眼神恢复如常,她面露惊疑之色,不解地转过头对斌大叔道,“好奇怪!”
“怎么了?”斌大叔紧张地关心道,“哪里奇怪?”
“他不是失去了记忆,而是被人把记忆剪去了。”方心一脸震惊,甚至带着几分慌乱,“这怎么可能?修改记忆必须要拥有‘朔梦’瞳术的人才能完成,这个人到底是谁?当时的所有人不是都死在了大火之中吗?为什么还有人能够对他的记忆动手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她说得奇怪,连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记忆被剪去了?记忆不是应该存在于我的脑海中吗?怎么可能会被人剪去?”
这又是什么操作?
放心缓了缓神,慢悠悠地向我科普道,“你的记忆就如同电影胶片一般,的确被储存在大脑里。方家的瞳术之中有一瞳名叫朔梦,开启朔梦的话,通过把脉能够看到别人的记忆,并且能够任意修改。就像将胶片的某一段剪去了一般,有人将你童年的记忆全部切除了。你根本就不是失忆,而是彻底没有了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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