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茶馆的路上我反复琢磨着一个问题——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我自认为已经做得非常谨慎小心了。
进入茶馆,其他人早就已经回来了。后厨传来阵阵的饭菜香气,小铃铛扑过来高兴地对我道,“那位连帮胡子护胸毛,坦克哥哥说他像是黑熊成了精的叔叔正在做晚饭,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我愣在原地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说的这个人是二窝囊。
还别说,形容得真是贴切到位。
岳胜男正坐在角落里喝茶,见到我很自然地挥了挥手。
我快步走了过去,岳胜男开门见山地问道,“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该不会是暗中盯梢被人发现了吧?”
一语中的!
姑娘,你入错行了知道吗?你不应该跟着丧狗做私家侦探,应该跟万事知去天桥上算命啊,肯定早发家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师不利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岳胜男倒了杯茶推过来,“心疼你一秒钟。”
才一秒钟?那怎么能够。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只黄雀,没想到后面还有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舌,就等着我吃完螳螂再把我吞下去呢。我就是有点儿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不过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用,我重振精神,向岳胜男问道,“你这边怎么样,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岳胜男微微一笑,“还别说,真有一点点发现,说不定能用得上。”
我立刻感兴趣的追问道,“什么发现?”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了二窝囊的一声吆喝,“开饭咯,桌子摆起来哟。”
这家伙八字肯定与我不合,不然时机怎么会赶得这么巧?
岳胜男也故意和我开玩笑,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先吃饭,有什么事儿吃过饭再说。”
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过该说不说,二窝囊这几个小菜炒得真是不错,甚至让我觉得让他跟着余仙姑瞎混纯粹是耽误时间,还不如着手开个馆子,要是沾上点儿网红的光,说不定就这么火了。
不只是我,饭桌的人都对二窝囊的精湛厨艺表达的由衷地赞美,就连平日里互看不顺眼的岳胜男也给了正面的肯定,“天生就是做厨子的人,别拧巴了,认命吧。”
二窝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管我?我偏要各种技能两手抓,争取全面发展,样样精通。”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充分肯定的原因,二窝囊后来差点儿成了茶馆的主厨掌勺,在我们轮番上阵的嘴炮忽悠下,他忘乎所以,每天发愤图强变了法的改善伙食。直到……
余仙姑凶神恶煞地冲上了门,拧着二窝囊的耳朵把他拽走了。
一代厨神就此陨落,只留下一群拖着饭碗的可怜人在风中凌乱。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吃过了晚饭,我拉着岳胜男说起了正事。
岳胜男道,“你交给我的两个任务我都完成了。”
“这么快?”我佩服地向她竖起一根大拇指,“简直不要太靠谱啊!”
岳胜男骄傲地点了点头,“行了,我收下你的膝盖,接下来我说要的话可能有些耸人听闻,所以一定要坐稳了凳子,要是因为过分震惊而摔伤,我是不负任何责任的。”
“别卖关子了。”坐在一旁剔牙的二窝囊嫌弃地撇着嘴道,“这给你扬巴的,打听点事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这要是让你知道点儿机密,你还不得上天啊,地球都搁不下你了。”
岳胜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没听到一般淡定的继续道,“首先就是潘笛的母亲这条线索。除了潘笛这个名字,我们对她一无所知。所以打听她的事情着实费了点儿功夫。虽然叫潘笛的人不在少数,但在警方的数据库内短短一月之内父亲和弟弟双双殒命的人却不多,我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条件匹配的几个人,逐一筛选后找到了眼前的这位潘笛。”
岳胜男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摆在了桌子上。
照片中的女孩笑容阳光,像是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眼神纯净而自然,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照片中的女孩和病榻中虚弱的潘笛联系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剧烈的改变呢?
岳胜男道,“我按照登记在案的地址找到了潘笛的家,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出事之前父亲做服装生意,母亲则负责设计,潘笛还有一个比他小九岁的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就在最近两个月,先是潘笛的父亲意外死亡,不到一个月她的弟弟也跟着出事了。或许是接连的打击让人难以接受,潘笛的母亲情绪彻底崩溃,人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从那之后,邻居们便没有再见过这对母女,潘笛也从学校失踪了。我在他们一家生活过的小区打听了一下,据说有人曾看到潘笛被她母亲用锁链囚禁在了地下室,潘笛还向发现她的人求救。可当这个人带着警察找上门的时候,地下室只剩下铁链,潘笛却不见了。没过多久,潘笛的母亲便在地下室自杀了。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个小区现在人心惶惶,不少租客已经卷着行李离开了。”
我回想了一下当初潘笛的话。
她的确被母亲关在了地下室之中,后来是一个神秘人将她救了出来,并指引她来茶馆找我求援。
岳胜男疑惑地道,“我有些搞不懂,如果说潘笛的母亲献祭了她的父亲和弟弟,那为什么会自杀呢?”
的确有点儿让人难以理解。
一直安静倾听的方程忽然冷冰冰的插口道,“说不定是她弄丢了祭品,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将自己献祭。”
还有这种神奇的操作?
二窝囊嗤之以鼻,“年轻人,不懂就不要装懂好吗?想用献祭来达成自己目的的人无疑不是自私自利的,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献祭自己呢,那不是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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