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和冷家素来不对付。
虽然只有四个家族,但这关系却错综复杂,看得人脑袋疼。我不禁庆幸起来,幸亏只有四个,这要是再多两个,还不得弄得人仰马翻?
幸好我不被算作方家人,否则看到眼前这样的局面,我大概会英年早逝。
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好戏,甚至还觉得一桌子各怀心思的争来吵去有点儿意思,难怪近些年的宫斗剧收视率节节攀升,看来大家看热闹不怕事儿的心思都挺重的。
冷冽似乎早就猜到温家人会有此一问似的,话音未落就立刻道,“千万别这么说,这顶高帽子冷家可戴不起。再说了,我算个什么东西,家中大事自有家主做主,我也只能做个传声筒,你们才是今天的主角,有什么事儿你们定就是了,我是没发言权的。”
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袁罡风不客气地道,“是吗?我看你一口一个姐夫叫得亲热,还以为你早就和方家穿一条裤子了呢。”
“姐夫?”温家人中年纪稍大些的脸色一变,“什么姐夫?”
这个问题仿佛问到了冷冽的心口上。
我甚至觉得他已经等这个问题等太久了,闻声便有些迫不及待地介绍起来,“哎哟,你们还不知道吧?瞧瞧站在角落里这位身材挺拔,英俊潇洒的青年就是与我姐姐指腹为婚的方寸了。方冷两家的联姻也不是什么秘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是听过的,当初大家都以为方寸丧命于火海之中,这份婚约自然也就不用遵守了,为此我姐姐还伤心难过了好一阵,甚至都准备好一辈子孤独终老了。可谁能想到,我姐夫福大命大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提前叫声姐夫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吧?”
他眼神中闪过几抹得意,挑衅似的看着我。
这明显是在给我挖坑啊。
温家那位年长的人脸如寒霜,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张口把我吞进肚子里去。
我立刻警觉起来,唯恐他忽出杀招,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冷冽贱次次地对我道,“姐夫,你还不知道我身边这位英明神武的人是谁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温家这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名叫温卓群,说了你可能不知道,他还追过我姐姐呢,甚至扬言非冷凝霜不娶。这么算来,你们俩就是情敌了,一定要好好地认识一番才行,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温卓群冷冷地看着我,语带讥讽地道,“久仰大名,方寸。”
在四大家族中,我背负杀父弑母又烧灭半族中人的恶名,可谓声名狼藉。他这句久仰大名,实在过分刺耳了。
我平静地道,“客气了。恕我孤陋寡闻,过去没听过你的名头,以后一定多多了解。”
这本是我的心里话,没想到却把温卓群气得脸色铁青。
他该不会误会我在嘲讽他没有名气吧?
搞出这一切的冷冽显然对眼前的状况非常满意,眼神中甚至流露出激动的兴奋,如果下一秒我们两个掀桌子开打,只怕他立刻就拍手称快。
袁罡风不耐烦地道,“咱们到这来究竟是商量焚烟的事,还是看你们认亲来着?我可不管你们谁是姐夫谁是奸夫,焚烟才是头等大事,大家要是没什么可谈的,我们袁家就先告辞了。”
方心忙道,“自然是来谈正事的。”说着又狠狠地瞪了冷冽一眼,“你既然是传声筒,还是做好本职工作的好,这样多言多语的,别正经的一句没听到,歪心思全都用在了别处。”
冷冽仿佛没听到她话里的挖苦,而是向我招了招手,“姐夫,你来我这边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开门做得买卖,要是跟你们混得太熟,只怕一会儿不好意思收钱,大家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冷冽嘿嘿一笑,起身道,“反正我不用表态,在哪里听都是一样的。难得和姐夫见面,我还是要跟他亲近亲近,何况站在他身边也更有安全感。”说着便凑到了我的身边,一副黏黏糊糊假模假样的亲近。
我嫌弃地挪动了身子,尽量和他保持着相对疏远的距离。
温卓群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我还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自燃起来,再把我的茶馆给点着了。
冷冽挨着我小声道,“姐夫,你没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你看看桌子上的这三个人,除了方心一个不能服众的家主之外,其余两个都和我一样,全是不能做自己做主的。就这样再商量个一年半载也没结果,没有四五个回合什么都谈不下来。除非其中一个家族受到焚烟的威胁,甚至死了族人才会引起重视。所以你完全不用把这当回事,就当是场闹剧看看热闹就行了。”
我抱着胳膊没有说话。
冷冽继续道,“姐夫,你现在是不是对温卓群非常地好奇?要不要买我一手消息?”
我就算真的好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啊!否则被你小子抓到了把柄,还不使尽浑身解数敲诈我。
我面无表情,表现得波澜不惊。
冷冽眨了眨眼,“真的不好奇?”
我仍旧不理他。
冷冽叹了口气,“行吧,算你赢。我肚子里可藏不住话,就算你不问我,我也是要说的。温家这对兄弟是双胞胎,哥哥温卓群,那个弟弟叫温超群。温家人的七窍玲珑心和方家的瞳术一样,都是靠血脉继承的。只可惜后人不争气,这七窍玲珑心已经几百年没见过了。温卓群的心天生五窍,他弟弟则只有四窍。温卓群被温家寄予厚望,这也是他敢舔着脸追求我姐姐的资本。可惜冷凝霜根本就不鸟他,无论他怎么献殷勤都没有。姐夫,你们两个相比起来,还是你的胜算更大一些。”
胜算个毛啊!
冷凝霜早就已经在镜中世界里拒绝过我了。
虽然冷冽表现的异常亲热,但我知道他小子肯定没安好心眼,所以对他格外防备,他的话也多半都是左耳听右耳冒,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桌子上的三家说了一圈车轱辘话,对于如何联手制服焚烟却始终没个结论,看来真像冷冽说得一样,没个回合定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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