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冷家这边是如何安排布置,我却遇到了不少麻烦。
首先当然是街坊邻里的投诉,整天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又时时刻刻的飘散出一股发霉的恶臭,让人误以为我这开的不是茶馆,而是孙二娘的包子铺,干得是杀人越货的没本钱买卖。
大家找来要说法,我这个店主人自然要出面解释一番。
“方寸,我们也是打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店不好好的开,整天夜里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还有人说,“你那院子里的臭味是怎么回事?不卖茶水要卖臭豆腐?”
丢了公鸡的老周头更是首当其冲,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方寸,你跟我说实话!我家那三只宝贝公鸡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这我当然不能承认,否则老周头非跟我拼命不可。
我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您别冤枉好人呀,我好端端的去偷您的公鸡干什么?白纸坊这片谁不知道您爱鸡如命,对它比自己亲儿子还要好呢。我要是跟它作对,您还不得跟我兵戎相见呀!”
老周头却哼了一声,说什么都不肯信,“你小子少跟我来这一套,我思来想去的,也就你能干出这种事。你赶紧把公鸡还我,要不我就不走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跟他硬辩到底了。我摇了摇头,认真又诚恳地道,“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总不能您说什么是什么,您是iso9001管理体系认证啊?”
老周头的这三只公鸡早就引起了左邻右舍的公愤。它们天不亮就是开始打鸣,吵得人根本睡不消停,周末休息想睡个懒觉都不行。找社区找领导,找谁来都解决不了。老周头的脖子硬得很,谁敢动他的公鸡他就跟谁玩命。
这么一位老爷子动不动就要死要活得谁能受得了?
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听说老周头家的公鸡失踪了,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要不是碍于老周头还在跟前儿,这会儿怕是就要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了。
老周头被我问得没了词儿,“你要证据是不是?证据就在你的院子里,你敢不敢让我去找?”
我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可以的。”
老周一把推开我,跑到后院像个名侦探附体似的寻找起来。
原本躲在角落里的方悦见状,有些不安地站起了身。我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吓得他又立刻坐了回去。大概是从小打没干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作为偷鸡犯的他自然于心不安,想要勇于承担错误。
这个时候承认只会雪上加霜,大家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老周头里里外外地找了两圈,最终别说公鸡,连根鸡毛都没被发现。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道,“奇了怪了,活生生的鸡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贴心地安慰道,“您别着急,说不定它们这是集体外出旅游了,过两天玩累了自己就回来了。”
老周头打量了我一眼。“放p!鸡旅个什么游?你小子肯定没干好事……”
我连忙退开两步,“您怎么又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老周头伤心不已,转身一路‘咯咯咯’地呼唤着跑回了家。
最后,我还要给各位街坊一个隆重也真诚地交代,“最近家里来的人实在多,夜里难免有些闹腾。从今天开始,大道茶馆决定实施全军事化管理,每天夜里九点半准时熄灯就寝,不许发出任何声响搅扰四邻,请大家监督,我们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诚心。”
街坊们见我态度诚恳,满意地点头散开,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转过身,我赶紧去找二窝囊,“那三只公鸡的尸体被你藏在哪儿了?”
二窝囊指了指棚顶,“房梁上。”
“啊?”我大为震惊,“你没搞错吧,房梁是一个屋子的脊梁,最是重要的东西,你把三只死鸡放在上面,我以后还用不用过日子了?还不得房倒屋塌啊?”
“呸呸呸!”二窝囊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负负得正,公鸡血是驱邪避灾的东西,又没有什么坏处。”
反正放都已经放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好在和二窝囊接触久了,彼此间还是有一定配合的。刚才老周头一出现,我立刻就向他使了个颜色,二窝囊不动声色地退开,负责把公鸡给藏了起来。
我轻轻松了口气,“行了,赶紧找个地方把鸡埋了吧,小心点儿,可别让人发现了啊!”
“你疯了吧?”二窝囊大声道,“那可是上好的大公鸡啊,埋了不是可惜了吗?我准备一会儿烧过热水,把毛一褪,中午就红烧了下酒,要是能放点儿纯野生东北小蘑菇啊,那叫一个带劲!”
我撇撇嘴,一脸无语,“你能咽得下去啊?”
“为什么咽不下去?”二窝囊大咧咧地道,“我跟你说,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的肚子,只要吃进去,保证一百个老周头也找不到摸不着,这就成了一件冤案了。”
论歪理邪说,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败下阵来。
刚和二窝囊嘀咕完,方心又来找我,“你既然知道公鸡血可以克制尸蛹,有没有解毒的办法?家族里不少人都中了毒,虽然毒性不强,但放任不管肯定不行。”
我将先前冷凝霜教给我的解毒办法说了出来,方家人这会儿都走不开,我只好让岳胜男出去买几盆薄荷回来。
方心见她一个女生,生怕出什么问题,吩咐方悦跟她同行。
方悦对方心的话没有任何质疑,起身跟在了岳胜男的身后。
方心的目光落在岳胜男的背影上,迟迟没有移开。我好奇地问道,“看什么呢?”
方心道,“你就没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邪气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幼年时应该被魔魂侵扰过,只是不知道是如何挺过来的。”
这我还真没注意过。
等岳胜男回来的时候,我努力地感受了一番,却仍旧没察觉任何异样。大概是方心太过小心,感觉出错了吧?
我没放在心上,让中了毒的方家人到太阳下暴晒伤口,然后配合着薄荷疗伤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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