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仍旧在沉稳地凝神打坐，宛如一尊石像般完全没有动作。

我还想继续观察一下他的举动，没想到眼睛忽然一阵刺痛，我连忙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

再睁开眼时，红衣尊者早已不见踪影。看着熟悉的后院，我只觉得眼睛格外不舒服，疼得我眼泪都掉了下来。

二窝囊诧异地问道，“你这是看到什么感人肺腑的场面了，居然还看哭了？出息呢？”

出息个p！

我无语地道，“不知道什么原因，眼睛忽然没来由得疼了起来。”

二窝囊道，“来，让我帮你检查一下。”说着便凑了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没什么异常啊，连根红血丝都看不到。”

“他这是受了万象的反噬，休息一阵就好了。”不知什么时候方通走了过来，他声音很轻，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唯恐被人听到似的。

万象？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迷茫，方通走到近处小声解释道，“万象也是一种瞳术，它的能力便是复制身边所有出现过术法，是方家瞳术之中最为高级的术法之一。而且据我所知，万象只在传闻中出现过，并没有实质性的记载有人修习成功过，我也只是听人提到，从未亲眼所见。”

我认真地道，“所以这也只是你的推测，并不能确定真的是万象，对吗？”

方通诚恳地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

我诧异地打量着他，“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替我保守秘密，没有向方心坦诚汇报呢？”

方通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并非有意隐瞒家主，只是这件事……”他咬了咬牙，“目前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得好，等到了恰当的机会，我肯定会如实相告的。”

我忍不住一笑，并没有说话。

方通继续道，“万象瞳术虽然威力惊人，但反噬之力也一样强大。一旦操纵不慎，甚至会立即失明，不但永远也无法使用瞳术，甚至会伤筋动骨，彻彻底底地沦为一个无用的废人。”

二窝囊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不是说方家没人有万象吗？这些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小小年纪可不要随便撒谎骗人，小心被大灰狼吃掉哟！”

方通道，“我没有撒谎，我……我是从别人那里听说来的。”

“别人？”二窝囊歪着脑袋问道，“这个别人又是谁？看你这副藏着掖着的模样，应该也是个见不得人的人吧？”

方通道，“我……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但我就是知道，信不信随你。”

二窝囊道，“藏头缩尾，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你小子赶紧坦白，又是跟我们去焚烟老巢，又是跑过来假好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方通欲言又止，抬头看着我道，“我只是想跟着你们去看看情况，至于后来所发生的事情都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我并没有恶意，如果你们不相信，大可以去向家主告状，无论什么责罚，我一并受了就是。”

通过和方通的接触，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对我没有歹念，相反还在处处维护着我。虽然搞不清楚其中的理由，但多个朋友总是比多个敌人更让人容易接受的。

“我相信你。”我缓缓地道，“你的好意我收下了，谢谢你。”

方通有些意外，但却仿佛松了口气般，“虽然万象的力量很强大，但却不能经常使用。人就仿佛一个布袋子一般，能装的东西十分有限。瞳术也是如此，万象可以复制所有接触过的术法，越装越多，长此以往，不论是什么人都会承受不住的，这就是反噬之力。一旦吸收了过多的术法，而你又无法全部消化的话，术法就会侵蚀自身，到时候术法越多，反噬之力越严重，你想想看会有多可怕！”

我沉思了片刻，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

“据我所知是没有。”方通摇了摇头，“我只从长辈口中听说过关于万象的传闻，因为根本无人见过万象觉醒，所以一切都是推论，并没有得到实践。万象是所有瞳术中最为特别的一个，其他的瞳术都可以由人来控制，但万象却不同，它就仿佛一个只要打开就永远也无法关闭的开关，一旦开启就会不由自主地吸收所有接触见过的术法，不管有用没用，它都会全部吃到肚子里去。对我讲述这些的长辈曾经说——一旦万象觉醒，不想受到反噬之力的办法大概只有，找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尽可能保证不与人接触，或许才能不受万象的反噬之苦。”

二窝囊道，“你说来说去，对你讲述这些的长辈究竟是谁啊？”

方通犹豫了片刻，“是我的父亲。”

“啊？”二窝囊一脸疑惑，“你自己亲爹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说你爹的名字和伏地魔一样，根本就不能对人提及？”

方通道，“当然不是！”

可他说到这里，却立刻噤声，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有些事要点到为止，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是用在所有人身上都恰当合适的。

我对方通诚恳地道，“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要稀里糊涂地呢。”

方通道，“万象觉醒的事情你先不要对人说，更不要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来。我已经跟方悦打过招呼了，你尽管放心，我们两个一定守口如瓶，不会对任何人提及的。”

我有些不解地道，“这件事还需要对方家人保密？”

方通点了点头，“我怕此事一旦传扬出去，第一个要至你于死地的人便是方家！”

“为什么？”我听着一愣，实在搞不懂这里面碍着方家什么事儿了。

方通深深地吸了口气，淡定地解释道，“因为方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三大瞳术之中，只要觉醒其中之一，便自动成为方家的家主。方家上下要以其马首是瞻，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这三大瞳术便是七瞳术、万象和天趣，你出生之时便有预言说是天选之子，拥有七瞳术，如今又有万象在身，方家家主之位自然非你莫属，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家主和你之间必然要决出胜负，你想想看其中得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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