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窝囊不解地追了上来,“啥意思,cos大禹呢,三过家门而不入?”
我头也不回地道,“我去找万事知打听点儿事情,你先回茶馆吧,不用跟着我。”
二窝囊却紧追不放,“那怎么能行,我可不能放你一个人去冒险,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得多愧疚啊?”
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我去的是万事知的家,又不是龙潭虎穴,能出什么事儿啊?”
“这可不好说啊!”二窝囊苦恼地摇头道,“毕竟你这人体质特殊,好好地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陨石砸到……”
靠!
我有那么倒霉吗?
万事知的家离茶馆只隔了两条街,作为自己的养老之用,万事知倾注了无数心血,自己那点儿棺材本也几乎都扔在了上头。小小的院落不算太大,但独门独户,开门进去先是一面福禄寿喜财的影壁,紧接着才是干净整洁的院落。三间厢房东西相对,正房则明亮宽敞。
大吉听到动静跑了出来,一见是我,立刻高兴地扑了上来,“方寸哥,你怎么来了?”
也难怪他如此惊奇,自从万事知在此安家之后,我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里都是他们爷俩在茶馆混吃混喝,我嘴上虽然说着厌烦,但心里却早就默默接受了这一现实。
万事知的臭毛病老杜还活着的时候就养成了,也不是我轻易能够改变的。
我关心了大吉两句,“最近怎么样?身体没什么不适应吧?”上次他被焚烟的本体逼得元魂四散,要不是二窝囊还算靠谱,这小子此刻还不知道是什么状态呢。
大吉笑眯眯地道,“我早就好了,能跑能跳能吃能喝,什么事儿也没有。方寸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事儿找师父?”
还真是机灵。
二窝囊在一旁不高兴地扯着嗓子嚷道,“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眼睛里就只有你方寸哥一个人,我是隐形了还是怎么着?”
大吉嘻嘻一笑,“别生气呀,二窝囊哥哥,我还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呢。”
二窝囊切了一声,打量起万事知的小院来,“你还别说,虽然只有这爷俩住,但收拾得还真是干净。四四方方的看着也周正,风水学上一定很有讲究。”
大吉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谁住在这里。我师父曾经说过,他一生泄露了太多天机,老年时是要遭受报应的。这间小院看似普通,却有隐世格局,正好用来藏身,说不定可以避开天劫寿终正寝。”
“还有这样的说法?”二窝囊听得精神一振,“这么好的地方只有你们爷俩住也太可惜……孤单了,过几天我收拾收拾东西陪你们俩吧,咱们爷三做个伴,也省得总有人嫌弃我在茶馆吃得多。”
他说着,还一脸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
吃得就是多嘛。
我懒得搭理他,向大吉打听道,“你师父呢?”
“不知道。”大吉摇了摇头,茫然地道,“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走的时候说是去见一个老朋友,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天色渐渐深了。
我点了点头,“我有点儿想不通的事儿要跟你师父打听……”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大吉就拉着我的手往屋子里拽,“方寸哥,你难得来一回,就多待一会儿吧,正好给我机会好好招待你,我去给你沏茶!”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忙了,我不想喝。何况你这里能有什么好茶叶,多半也是你师父偷偷摸摸从我那里顺来的。”
大吉道,“才不是呢!我给你沏一种味道很特别的茶,你肯定没有喝过,这是师父的老友寄来的,被师父当成了宝贝,平时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喝。”
二窝囊闻声很感兴趣,“真的?拿来拿来,你方寸哥不喝我喝,我尝尝到底有多特别!”
我忍不住逗大吉,“你拿了师父的宝贝做人情,小心被他知道了教训你。”
“不会的,方寸哥又不是别人。”大吉信誓旦旦地说完便跑去沏茶,二窝囊满嘴酸气地道,“瞧瞧,这小子就像向日葵似的,眼睛里只有你没有别人,我这么大个人摆在这里,他愣是看不到。”
我白了他一眼,“这哪有可比性?我是看着他长大的,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摔泥泡呢,少往一起搅和。”
二窝囊伤心地哼了一声,抱着胳膊道,“方寸同志,我必须严肃地批评你,总是这样搞小集体影响大团结是不对滴,你要学会自我反省和反思。”
正说着,大吉已经兴冲冲地捧着茶壶进来了。
二窝囊道,“你这水烧热了吗?好歹在茶馆也混了这么多年,沏茶的手艺早就应该学会了吧?”
大吉道,“这款茶叶和别的不一样,沏茶的方式也不同。你什么都不懂,就别跟着掺和了。”
气得二窝囊瞪大了眼睛,“现在连你也这样对我了,都是跟方寸那不正经学的,好好的孩子全被带坏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冤枉啊!
大吉用温水沏茶,没一会儿屋内便清香四溢。
那香味非常的特别,仿佛草木初生,一副郁郁葱葱的模样。
我接过茶杯小饮了一口,入口甘甜,回味无穷,的确是好茶。
我立刻来了兴致,“这茶从哪里得来的,有什么讲究?要是能多弄一些回来,茶馆的生意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大吉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师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每次沏茶都舍不得多放,这茶叶一定非常的珍贵,想必不好得来。”
二窝囊一饮而光,一边吧嗒着嘴一边说道,“有你们说得这样神奇吗?我怎么没喝出来,感觉像是在尝草汁一般,还有点微微的苦。”
这就奇怪了,明明我喝着很甜的茶汤,怎么到他嘴里就变了味?
我无奈地道,“牛嚼牡丹,把王母娘娘种的蟠桃给你吃,只怕也吃不出什么滋味来。”我把自己手里的半杯茶递过去,“你好好尝尝,哪有一点儿苦的滋味?”
二窝囊接过去小尝了一口,整张脸顿时挤在了一起,痛苦地叫道,“你们故意整我是不是?越来越苦,简直比喝汤药还要难以下咽。”
怎么会?
我尝了尝,仍旧清甜无比,“你丫这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奥斯卡金像奖欠你一座小金人。”
二窝囊呸了好几声,“谁演了?真的苦,你那舌头是不是出问题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万事知的声音,“舌头自然是没问题的,问题出在了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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