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诡异的场面,二窝囊立刻吓得躲在我的身后。我压低了声音故意吓唬他,“你不知道这些怨魂恶鬼都喜欢从背后袭击人吗?你站在这里简直就是人肉盾牌,变相地保护我呢。”
二窝囊一听,一个箭步冲到了我的前头。
我在他的肩膀上一推,差点儿直接将他送到院子里去。
二窝囊吓得哇哇乱叫,指着我道,“方寸大兄弟,这个时候可不能乱开玩笑啊,小心朋友都没得做!”我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可见是真的紧张。
我被他成功逗笑,忍不住道,“瞧你这怂样,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能耐呢?”
二窝囊道,“此一时彼一时,谁家好人大半夜的跑到这种鬼地方探险寻刺激啊,我脑袋又没生大病,我还想寿终正寝活到一百八呢。”
这话说的,直接得罪了一圈人,好像只有他一个正常人,我们全都不正常似的。
我忍不住道,“你照照镜子,咱们这一圈人里,就你最反人类,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万事知忽然挥了挥手,示意我噤声,“别嚷嚷,你们仔细听。”
听?听什么?
我侧耳倾听,除了夜风什么也没有听到。
“怎么了?”我诧异地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万事知并没有回答,而是向一旁地的大吉问道,“看到什么了么?”
大吉睁大了眼睛,紧张地回答道,“师父,这里有好多鬼影,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时代。”
我已经复制了大吉的阴阳眼,如果他能看到的话,我应该也可以看到才对。我立刻运起大吉的阴阳眼,眼前果然出现了一片诡异万分的画面。
原本空旷破败的小院此刻人头耸动,身着各式服装的人来回走动,显得异常得拥挤热闹,而且一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能分辨出它们来自不同的时代,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一直被困在此处不得离开。
这些人只顾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原本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但当阴阳眼开启的瞬间,它们立刻便停住了动作,顺着方向向我们看来。
似乎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我想到了之前万事知曾经说过的话。阴阳眼是可以和亡灵沟通的,这就好像比黑暗中的阳光,能够引起亡灵的注意,如果他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会迫不及待地与你倾诉,甚至会一直纠缠,如影随形,非常地令人苦恼。
可眼前的这些鬼影却并没有急着上前,似乎有什么忌惮一般,只是远远地观望,看上去非常地诡异。
大吉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对万事知低声道,“师父,这些鬼魂好奇怪,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拥而上,反而谨慎地观察我们,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打算。”
万事知却心知肚明地道,“他们不是在观察,而是忌惮你方寸哥,所以一时不敢动手。”
忌惮我?
我听得稀里糊涂。
我有什么可忌惮的?
万事知的表情异常平静,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皱着眉头仔细一琢磨,这才忽然开窍。
想必这些鬼魂忌惮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体里潜伏着的魔魂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立刻平静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万事知道,“在外面可看不出什么问题,咱们进去吧。”
二窝囊哆哆嗦嗦地道,“啊?还要进去呀,就在外面看两眼得了。”
我冲他嘻嘻一笑,“要不你自己在外面等我们?”
二窝囊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算了,我还是跟你们共进退吧。”
我们缓缓走入院子,原本拥挤的阴魂整齐地让开了一条路,但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整整齐齐地聚在一起盯着我们。
同时被这么被阴魂近距离观摩还是第一次,我难免有些不自在,却又反复告诉自己忽视他们的存在。
万事知道,“这古宅有些年头,可外面的栅栏却是用铁丝网做的,可见是有人后加上去的。方寸,你帮我看看,这些铁栅栏如果从上向下俯视的话,是不是成八卦状?”
白天来时我只是觉得这铁栅栏和古宅有些不搭,倒是没有多想。此刻听了万事知的话,连忙仔细地看了一圈,果然是按照八卦状布局。
万事知点了点头,更加肯定地道,“这是有人察觉出古宅有异,所以配合八卦阵意图封禁这里的阴魂。只是八卦阵威力本就一般,这古宅风水位在水上。铁属金,恰好被水所克,所以这阵法便连一半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又怎么能形成困局呢?布阵之人要么就是有心做一半留一半,要么就是半吊子技术,总之是白费功夫了。”
万事知一步一步地向正房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暗暗计算,用脚丈量了古宅的长宽之后缓缓地道,“几间房之间相隔正好八十一步。正所谓九九八十一难,这是多灾多难之局,一般主人建房之时都会找风水先生仔细算一算,绝不会形成这样的局面,这房子修建之时又是怎么一回事?院落乃是标准的二进,放在过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可能忽略如此重要的事情,除非……”
“除非什么?”二窝囊好奇地问道。
没等万事知开口,我已经抢着道,“除非房主当时建房之时就已经有所打算,不走寻常路,完全反其道行之,盖了这么一座有问题的房子。”
万事知道,“东西厢房门对门,窗对窗,风过而无材,水增而多病,住在这里的人必定穷困潦倒多灾多难,可以说是一栋十足凶险的危房,这样的房子建来做什么?”
二窝囊难得聪明了一回,“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害人!”
万事知问道,“害谁?”
“这就不好说了。”二窝囊道,“有可能是当时的风水先生和房主有仇,因此布下重重劫难来坑害房主。”
万事知不置可否,又去细细地研究了正房一番。只可惜他如今已经看不到了,只能通过脚步和触摸来感受,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后,他嘀咕着‘奇怪’缓缓走了出来,“这宅子真是神奇,正房不像是给人住的,反而像是留出来给谁用似的。”
(/20023/20023102/2824082.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