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绿色光芒的是一柄碧绿的如意,而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则是一根木杖。
二窝囊小心打量着,偷偷对我道,“方寸大兄弟,看到这如意想啥来没?”
我摇摇头,“想到什么?”
“如意,如意,顺我心意,快快显灵!”二窝囊白了我一眼,“没看过《葫芦娃》?你到底有没有童年啊!”
我当然看过,只是没想到这么严肃又激动的时刻,二窝囊还能不改本色地说出如此让人无语的话来。
我认真地道,“当着上古至宝的面,你能不能稍稍像个人?”
二窝囊道,“我这不是怕你太激动,回头再晕倒什么的,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说个小笑话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我真是谢谢你了。
我翻了个白眼,慢慢走上前去。
如果我没猜错,这柄如意应该就是灵器,而这木杖便是灵根了。两样宝物看上去都不算精致,只是刚一靠近,便觉得有一股奇妙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瞬间便焕发起新鲜的活力。
我顿时惊叹不已。
二窝囊也跟了过来,他低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兜了这么大圈子,遇到这么多危险,不就是为了这俩东西来的吗?赶紧收起来啊!”
我有些为难地道,“你说我们是全拿走,还是只拿一个?”
二窝囊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这还用想吗?当然是连窝端啊,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要给人家剩一个压箱底不成?再说了,你就确保这两个东西一定好用?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难道还要再回来?”
他说得也对。
虽然对韩兆充满了愧疚,但我还是将两个宝物收入囊中,转身从黑暗回到了墓室。
取下玉佩,两棵古树再次合二为一,四周恢复一片安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那地上一滩滩的血迹,无声地提醒着我,先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死战。
我摸向自己的胸口,原本中弹的地方还有些疼,只是伤口却不见了。回想起听到的那个声音,我的神经又立刻紧张了起来。
那家伙到底是谁?
我忽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难道他就是躲藏在我身体内,潜心等待机会的魔魂?
二窝囊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别想了,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我跟你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别指望我跟你出来折腾,这哪是冒险?分明是送命来着……要不是我二窝囊三仙护体,福大命大,这会儿早就去地府报道了。”
我听他啰啰嗦嗦的,忍不住道,“不出来就不出来,少了你还不做槽子糕呢。没有你添乱,我走得更安心。”
“嘿!你个没良心的!”二窝囊没好气地道,“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惦记着岳胜男那小娘儿们,为了她抛头颅洒热血,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这要是换了我啊……你早把我撇下了。”
到底谁没良心啊?
先前我背着他一路走来,差点儿累断腰都没说把他单独撇下,这会儿他反倒讲究起我来。
我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咬牙切齿地道,“早知道这样,先前真该把你丢下的,这会儿说不定你都成了蜈蚣的口粮了。”
二窝囊急忙追了上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我丢下?”
对于一个中毒昏迷的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毒发身亡,然后在他的葬礼上送上一对挽联,以表哀思。
我懒得搭理他,顺着绳子爬到了上层的墓室。二窝囊叫道,“方寸大兄弟,你别把我一个人撇在这里啊,快拉我上去。”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这会儿又是大兄弟啊,刚才不是要跟我分道扬镳吗?”
二窝囊叫道,“你这个小心眼,我那不是跟你开玩笑吗?一声兄弟一辈子,哪能说分就分啊?快把我拉上去,要不我真害怕了。”
我这才笑着将他拉了上来。
和二窝囊稍作休息,吃了两块压缩饼干,体力总算恢复了不少,我四下环顾,却始终不见韩兆的踪影。
难道他已经离开啊?
不对啊,之前还说有其他出口,我还指望他帮着带路,怎么忽然不告而别了?
我微一琢磨,忽然想到了缘由。
灵器与灵根乃是圣物,冤魂野鬼都不能靠近,一定是我拿了两样宝贝出来,所以韩兆赶紧逃走了。
想到这里,我将灵器与灵根交给二窝囊,自己则转身去找韩兆的踪影。
出了两间墓室,果然看到了正在游荡的韩兆。
韩兆微笑着对我道,“恭喜,终于达成所愿,拿到了灵器与灵根。”
我感激道,“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肯领路,我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地拿到两样宝物呢?”
韩兆道,“也算是物尽其用吧,否则搁在墓穴里,也只会在不见天日的环境中沉寂下去罢了,而且还会影响周围生物的进化。”
经他一提,我顿时想到了黄河河底的那条大鱼和赤红蜈蚣……
韩兆继续道,“不过灵器与灵根在你身上,我就没办法靠近了。”
我想了想,“你能不能附身在物体上,然后跟着我一路前行?”
“我不知道……”韩兆迷茫地道,“不过倒是可以一试,只是我要附身在什么东西上呢?”
我掏出了那枚玉佩。
韩兆看着玉佩,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悔意,“哎,这还是我与妻子的定情之物呢?若是我能及早回头,和她踏踏实实地过安心日子,又何苦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我忍不住问道,“第一次触碰到玉佩的时候,我看到一间普通至极的茅舍,你既然盗墓起家,家中应该藏宝无数才对,怎么妻子却过得如此辛苦?”
韩兆道,“我妻子不赞成我去盗墓,她认为这是折损修为的坏事。可我没有听从她的劝告,一意孤行,把心思都放在了追寻灵器与灵根之上,她便带着孩子离开了家,一直到我死仍旧避而不见,想必是恨极了我吧?”
我叹了口气,“缘分已尽,她应该已经轮回几世,也早就忘记了你们之间的回忆,自然也不会再有怨恨。你不要多想,就附身在这枚玉佩上吧。”
韩兆依言,乖乖附身在玉佩之上。
(/20023/20023102/2823995.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