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的出口也非常考究,刚好在一个折口处,此地异常隐蔽,里面又有石门阻挡,寻常人怎么能想到这后面居然还通往一处墓葬呢?
眼见着逃出生天,二窝囊显得异常兴奋,手舞足蹈地乱叫道,“怎么样?还是老子的命大啊!这一通折腾都安然无恙,我看谁还敢跟我咋呼!”
我白了他一眼,“先琢磨怎么爬上去吧!”
这里毕竟只是个堤口,离岸上还有三米多高的距离,石壁又湿又滑,连个着手的地方都没有,怎么爬得上去?
二窝囊想也没想地道,“这还用说吗?”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老规矩。”
我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每次要踩着他肩膀往上爬,无一不是叽叽歪歪的百般不情愿,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踩着他的肩膀,爬到了岸上,又顺了绳子将他成功拉上来。二窝囊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指着绳子道,“咱们买了那一堆东西,如今看来就只用他最管用。”
话可不是这样说。
匕首击退大鱼和赤红蜈蚣,饼干补存体力……都很有用。
“你这算不算过河拆桥?”我忍不住吐槽他,“肚子里的饼干在天有灵,一定让你消化不良,难受个十几天。”
“你也太缺德了。”二窝囊瞪了我一眼,“好歹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就盼我点儿好吧。”
在岸边休息了片刻,我和二窝囊开始往大路上走。
二窝囊嘀咕道,“就咱俩这狼狈样,路过的司机该不会以为是劫匪吧?”
我和他面面相觑,果然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堪和狼狈。我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你现在活像个讨饭的。”
“你也好不到哪去。”二窝囊道,“你身上还有个血窟窿,说是逃窜犯也不为过。”
就在我们互相吐槽攻击之际,前方出现了一抹亮光。是一辆轿车飞速的驶了过去。
既然有车就一定有路。
我和二窝囊看到了希望,急忙走了过去。
果然是一条公路。
我们在路边等候了许久,终于远远的又看到了车灯的光亮。二窝囊立刻冲到路中央挥手致意,只是那辆车丝毫没有刹车的意思,若不是二窝囊躲得快,此刻应该已经被碾压成肉泥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二窝囊灰头土脸,恨恨地骂道,“什么情况?那司机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我冷静地分析道,“就你这德行招手,八成是被人误以为恶鬼拦路,人家没撞死你都是轻的,肯定是故意的!”
二窝囊道,“说得好像你德行多好似的,下次换你来,我看看你能不能成功。”
又等了片刻,仍旧没有车辆的影子。
二窝囊累极了,靠在路边的一根木桩子上睡着了。
我也困得不行,偏偏又不敢睡。这荒郊野外的,万一碰到什么毒蛇野兽可怎么办?
强行支撑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一辆车慢悠悠地开了过来。
我立刻上前招呼,这一次倒是很给面子,车子稳稳地在我面前停住了。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开着一辆厢货车,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操着一口地道的天津话问道,“啥情况哥们?非主流啊!”
我虽然狼狈,但还没到非主流的程度吧?
我连忙道,“驴友,出来夜探黄河,结果遇到了打劫的,东西都被抢走了。”
“可是够惨的。”司机注意到路边憨憨大睡的二窝囊,“那哥们怎么回事,死了还是活的?我跟您说哈,我介人儿可有点儿穷讲究,咱这车看着不高档,可死人不拉。”
我笑着道,“没死没死!活得好好的。”
司机这才点了点头,“那就上车吧,我顺你们一段。也是你们走运,碰上了我这么一位天津活雷锋。”
我叫醒二窝囊,拉着他坐上了车。
厢货车逛逛悠悠地再次出发了。
司机充分发挥了天津人的优势,自打上车嘴皮子就没闲过。“二位啊,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就你们这豆腐渣体格子,还做什么驴友啊,那不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吗?年纪轻轻的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追求刺激。”
我只能硬着头皮应是。
二窝囊倒是痛快,没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司机将我们送入了郑州市区,因为方向不同,便在路边把我们放了下来。“兄弟,好好过正经日子吧,以后可别瞎混了。”临行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对我和二窝囊充满了不放心。
睡得迷迷糊糊的二窝囊问道,“这人谁啊?唠唠叨叨的,唐僧附体了吧?”
好在进了市区,车子也多了起来。我成功拦到一辆出租车,将二窝囊送回到了酒店,因为心里惦记着岳胜男,换了套衣服便再次出门。原本还担心带着灵器与灵根两样宝贝上路不方便,但仔细一想,又怕放到宾馆节外生枝不安全。身在异地,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
贾亦真的事情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心存善念当然是好事,但不分黑白的相信一个人,那就是傻了。
我匆匆上路,直奔郊外而去。
依照记忆中的路线,我总算找到了甄亦假的那间茅舍。推开房门,里面传来岳胜男警惕的声音,“谁?”
直到这一刻我才总算松了口气。
岳胜男没事就好。
我立刻道,“是我。”
岳胜男激动地道,“方寸,是你吗?”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进入房间便摸索开关,但半晌后才恍然大悟。甄亦假惧怕光亮,屋内自然没有安灯。我循着岳胜男的方向找过去,没想到却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岳胜男道,“你小心些,我被绑在了椅子上。”
根据她的提示,我在黑暗中摸到了椅子,并顺势解开了绳子。岳胜男虚弱地站了起来,身子一晃,便栽倒在我的怀里。
幸好我反应灵敏,一把抱住了她,转身将她带到了室外。
借着月光,只见岳胜男脸色苍白,精神十分憔悴。
我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总算没被那老妖怪害死。”岳胜男恨恨地道,“对了,你没有被他暗害吧?他虽然留了我做人质,但其实跟了那个叫大宝的人一起出了门。我很想开口提醒你,却始终没找到机会。”
我疑惑地问道,“你被绑在椅子上,这些天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别提了。”岳胜男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那老妖怪在我的脖子上挂了个面饼和水瓶,吸管就在嘴边,倒也称得上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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