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她的情况,忍不住从后座拍了拍她的肩膀,“胜男,你没事儿吧?”
岳胜男身子僵硬,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我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岳胜男缓缓道,“小时候发生车祸的那一天,窗外也一直在下雨。”
应该是想到了从前那些不好的记忆了吧?
我安慰道,“别乱想,那段过去已经离你很遥远了。如今你已长大,没有任何事能够伤害到你,千万不要仔细吓唬自己。”
岳胜男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不安的情绪。
坐在不远处的二窝囊闻声回头看了我一眼,“没看出来啊,还挺会做思想工作。”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少搭理她。
我们在夜里进入许昌市区,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车子在汽车总站停下来,大家下车休整,在路边找了家面条店解决了晚饭。我担忧地看着天色,“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吗?要不要在许昌休息一晚再走?”
万事知道,“不用了!这就让你丧狗大叔去租车,咱们立刻出发,不做停留。先前故布疑阵安排的障眼法坚持不了多久,等那群人追上来又要费些麻烦,咱们宁可辛苦点儿,把他们甩得越远越好。”
丧狗准备冒雨出去租车。
万事知道,“最好租一辆能坐下所有人的车,免得被人分开行事,容易被人逐一击破。大家抱成了团,不论遇到什么事儿都可以互相商量。”
丧狗道,“我知道了。”
等他出了门,坐在我身边的二窝囊一边喝着面条汤,一边小声对我道,“这下可好了,要死也得一起死!”
我恨不得把他的脸浸在面条汤里淹死。
这一天韩兆倒是异常的安静,始终没有出声。我有些担心,借着去卫生间方便的时间和他交流,“你这是怎么了?”
韩兆道,“我也不知道,自从离开墓穴之后,便越来越虚弱,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我觉得反常,偷偷把万事知拉到一边和他研究起来。万事知道,“不好,他这是要魂飞魄散的先兆。鬼魂若是在一个地方游荡久了,轻易不能离开,否则便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那怎么办?”经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安起来,“我答应他要为他超度的。”
万事知为难地道,“身在许昌,身边又什么也没有,如何超度?”
没想到韩兆听说后,居然还安慰起我来,“没事儿,你不用把答应我的事放在心上,能够有幸出来看看千年后的世界,我已经非常的开心了。何况我的妻子和老婆早已轮回,我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难以心安,拉着万事知的手道,“再给想想办法。”
万事知想了想,把毛老九叫了过来。
得知经过的毛老九道,“超度?我都多少年不做这样的法事了,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万事知笑着道,“正好让我们见见你的真本事。”
毛老九立刻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不过他却道,“这天气湿漉漉的,实在不适合超度,起码要无风无雨,星月漫天的时候才行啊。”
这还不简单?
我立刻运用瞳术操纵天气,雨很快便停了下来,月朗星稀,夜空一片晴朗。
毛老九瞪大了眼睛,“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刚刚不显露呢?”
我看了岳胜男一眼。
这场雨虽然不是我招来的,但如果能通过它让岳胜男想起什么,总归是有价值的,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动手改变天气。
天气达到了要求,毛老九立刻写了单子吩咐我去买些祭坛要用到的东西。我想了想,还是把坐在一旁看好戏的二窝囊给拉着了。
二窝囊大惊失色地叫道,“干老子啥事?我就是个吃瓜群众……”
夜色已深,很多商店都关门了,我和二窝囊在城市里兜了大半个圈,单子上的东西还是没有买全。
二窝囊灵机一动,“我知道去哪儿了,跟我来!”
我本以为他会带我去墓地殡仪馆一类的地方,没想到他却带我到了医院。
二窝囊得意地道,“没想到吧?这世上死人最多的地方不是殡仪馆,而是医院。”他领着我在医院周边的小区里横冲直撞,果然在很多殡葬铺子里把东西买全了。
我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
二窝囊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鬼,以后跟着哥哥好好学吧。哥就是一本百科全书,你一辈子都读不完的那种。”
我呸!
你丫就是一本十八禁全书,不看也罢。
回到面馆会合,丧狗大叔租来了一辆微型面包车,足够我们这群人坐了。
毛老九见状立刻道,“先把车子开出市区,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再行做法。”
万事知在一旁冷笑道,“你啊……还是这么喜欢故弄玄虚。”
一路开车去了郊外,在一块空旷的郊外土地上,毛老九将我和二窝囊辛辛苦苦买回来的祭品依次摆在了土地上。我一脸怀疑地对万事知小声道,“这样能行吗?两个祭桌也没有?”
没等万事知开口,毛老九便起身解释道,“大地包容万物,人死之后都讲究个入土为安,祭品摆在这上面再合适不过,多那一张桌子又顶什么用?”
他说着,向我伸出手来,要韩兆附身的玉佩。
我依言将玉佩交了过去。
毛老九拿在手里看了看,“哟,还是件价值连城的古物。”
他将玉佩摆在一堆祭品中间,紧接着焚香烧符,开始了超度仪式。
我在一旁看着,只见那烧成了灰烬的黄符生出袅袅白烟,烟雾化作两只白鹤,围绕着玉佩翩翩飞舞,很快韩兆的魂魄便从玉佩中脱离出来。
大吉也有阴阳眼,看到这样的一幕,立刻躲到了万事知的身后去。
正当我以为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之际,毛老九却忽然停了下来,他反复念叨着奇怪,双手飞快地掐算着,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一般。
我立刻不安起来。
万事知也道,“毛老九,你牛皮吹得太大,这次可圆不上了吧?”
毛老九却嘀咕道,“奇怪,太奇怪了!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暗中与我作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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