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法师?
我想到了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灵器与灵根的秘密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呢。
我低着头沉思起来。
余仙姑不耐烦地道,“这是你的事,和我可没什么关系。行了,你的话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赶紧走,别耽误我们的正事。”
我一脸无奈地向二窝囊看去。
他向我投来求救的信号。
可当着余仙姑的面,我哪敢有任何异动?否则还不分分钟就被母老虎给咔嚓了?
我回避着二窝囊渴望的眼神,规规矩矩地向余仙姑告辞。
余仙姑嫌弃地点了点头,好像我是个多不受欢迎的人似的。
我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出来。
等出门走出挺老远,我才忽然想到这次来本意是要和二窝囊好好商量一下魔魂处理的事情,结果被余仙姑直接带跑偏,正经事居然一句也没有说。
可让我再回去,我是说什么也不干的。
要不……下次吧……
想到这里,我更是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我便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有人在跟踪我。
因为有方家的追杀在先,我似乎已经养成了本能,只要有人跟得太近,立刻便会触发我脑袋里的警报,一时间警铃大作,提醒我要提防小心。
我立刻运起方通的瞳术,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脚步轻巧得仿佛叶子落于地面,认真辨别的话,应该有四个人。就这身形步法,肯定是有功底的练家子,多半便是四大家族的人。
只是一时间很难分辨来者究竟是什么人。
光天化日之下,总不会当街对我出手吧?
毕竟脸面还是得要的。
想到这里,我便故意只走大路不走小道,而且专门往人多热闹的地方钻。
后面跟着的人拿我没什么办法,只能远远地跟在不远处,既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我一路走走停停,平安回到了茶馆。
四人见状也立刻退去,并没有穷追不舍。
看来是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万事知得知我出了门,板着脸便教训起来,“当下正是最紧要的时候,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吧。有什么要紧事,你可以让毛老九和大吉帮你去做,你现在就是只过街老鼠,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你呢。”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成了老鼠了?
就算是老鼠,我也一定是最英俊的那一只!
不放万事知都发话了,我自然不敢再提刚刚被跟踪的事情,只能笑着道,“您放心,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何况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个不要命的敢选在这个时间动手,怕自己不够出名吗?”
万事知道,“你可别小瞧了人的贪心,何况当初方家对你下手的时候,难道是深更半夜?”
我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那几次也是怪我自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我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学乖了,压根就不往人少的地方走,让他们只能干着急,偏偏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万事知叹了口气,“你就嘚瑟吧,真出了事儿,远水解不了近火,没人帮得了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说起了余仙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万事知想也没想地道,“主意是好主意,只是太理所当然了。一心法师乃是世外高人,怎么会牵扯进灵器与灵根的事?”
还真被余仙姑给说中了。
高人是高人,但未必愿意管闲事。
万事知继续道,“其实余仙姑的办法我也想到了,先前我和毛老九去求见一心法师的时候,也试探着向他提起,刚一张嘴便被一心法师婉言拒绝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我摇摇头,一脸茫然。
万事知道,“还记着冷冽吗?你那个便宜小舅子。”
冷冽?
这件事难道还和冷冽有关系?
我不解地问道,“冷冽怎么了?”
万事知道,“这小子先前就住在寺院里,一心法师慈悲善念,与渡魔劫,想要用高深佛法化解他身上的戾气。偏偏这小子不识抬举,为了逃离寺院,居然放火烧了禅房,弄得寺院损失惨重。若不是救援及时,一间千年古刹,就要毁在这小子的手中了。经此一事,一心法师便不想再牵扯进四大家族的事情中去。他自己早已看破红尘,倒也没什么,只是担心佛门弟子受自己连累,那便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冷冽这小子,未达目的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想到先前寻找冷冽的踪迹,却始终没有发觉,难道当时他正在寺院中,受到一心法师的庇护,所以瞳术才失了效果?
想到这里,我立刻运起瞳术,再次搜寻起冷冽的身影。
和预想中一样,依旧是一无所获。
冷冽这一次又藏到哪里去了呢?
万事知见我走神,又问道,“魔魂一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当然是没有。
哪有那么快的?
我皱着眉头向万事知道,“我有点儿拿不定注意,要不你帮我参谋参谋?”
万事知道,“这还用参谋吗?你的身体里藏着魔魂,还是尽早驱除得好!拖得越久越是严重,别等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再后悔。”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对万事知说出了心中所想,“可我总觉得它对我似乎没什么恶意,而且还总会在危难之际出手帮我的忙。”
万事知笑道,“所以你就被这些小恩小惠给打动了?我告诉你,魔魂之所以帮助你,并不是因为爱惜你,而是为了你这具身体。它最终的目的始终是吞噬掉你的灵魂,让你彻底成为它的容器。在这之前,它当然不会让你有事,你可不要被魔魂蒙蔽了心智。”
这些我当然也明白。
我认真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着手开始办吧。在我身体里住了这么多年,房费却始终没有交,也是时候给它点儿颜色看看了。”
万事知笑着道,“话是这样说,但心底却多少有些担心的,是不是?”
这当然。
人非草木,自然会担心害怕。
毕竟是涉及性命的大事。
我理所当然地道,“怕是一定的,但也不能因为害怕就停滞不前。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的脾气和性格你还是清楚的。我这个人最喜欢挑战,越是惊险刺激越会让我兴奋,尽管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决定了?”万事知再次向我确认。
我点点头,“嗯,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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