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反应,冷凝霜已经从镜中世界离开。
难道是九黎族打来了?
我顿时紧张起来。
左等右等仍不见冷凝霜回来,我更是担心不已。
我只好先从镜中世界回来,立刻找到了不用睡觉的方惊鸿,“四大家族目前的情形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糟糕。”
方惊鸿听后并没有表现得有多震惊,反而一脸平静地道,“已经猜到了。”
“猜到?”我不解地问道,“怎么猜到的?”
方惊鸿道,“随你离开漠河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方家最后一个魔魂五残在你身上,因此九黎族不会再盯着方家,自然会转而去攻击其他家族。”
我烦躁地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该进入草原,去找什么香格里拉,先帮助其他家族抵抗过难关才是。”
方惊鸿道,“你是想帮助其他家族,还是想帮助冷家?”
我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方惊鸿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冷小姐,不过此时就算赶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冷家镜术独步天下,你就算打不过九黎族,自保也没有问题。此刻更重要的是你,不只是方家,四大家族的希望都在你一人身上,若是你找不到解决魔魂的办法,大家也只能给你陪葬。所以与其担心这些没用的,你还不如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无奈地道,“我怎么知道?之前提到的香格里拉,也只是准备去撞撞运气,毕竟只在传言中出现的地方,谁都不知道它是否真实存在,如果找不到香格里拉,我还能怎么办?”
我苦恼地抓起了头发。
方惊鸿却一脸淡定地道,“劲老太爷相信你,把全族人的性命都押在了你一人身上,我自然也要相信你,哪怕是拼掉自己的性命,我也一定会保护你到最后。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这也是劲老太爷派我来的目的,只有这样才能偿还我的罪孽。”
罪孽?
我不解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先前他在叶青树下苦修,就已经让我十分奇怪了。
方惊鸿道,“这件事我本不想再提,但既然你开口问了,我就如实告诉你。二十年前,我曾失手误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也就是方丹的父亲,虽然并不是出于本心,但事情却因我而起。于是从那天开始,我为了忏悔罪孽,便在叶青树下修行,以克制身上的戾气。”
我大为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曾经也想过了结自己的性命,但劲老太爷却对我说,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方惊鸿道,“我一直在树下苦等,历经无数磨难,最终还是把你给等来了。其实很早之前,你随你母亲来到漠河之时,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不过因为你的记忆被封印,自然也就想不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
我顺势问道,“我有些不明白,当时我母亲为什么要把灵兽蛋送去漠河呢?她完全可以带回到北京,交给我父亲来照顾,难道只是因为漠河的灵气?”
“不全是。”方惊鸿道,“我当时刚刚开始苦修,肉身的痛苦还好说,精神上的折磨却让我无法抵受,所以那段时间我非常的痛苦,必须全身心地与戾气抗衡,根本无心去理会其他的事情,知道的也并不多。据说你母亲当时已有一种预感,仿佛接下来北京方家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她觉得将灵兽蛋带回去非常的不安全,因此才交给了劲老太爷保管照顾。”
预感?
我不解地追问道,“然后呢?”
“劲老太爷起初并没有答应,但经不住你母亲的恳求,最终还是同意了。”方惊鸿道,“自此灵兽蛋便一直由漠河方家保管,这件事也成为了秘密,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接下来你母亲便和冷家的母女在漠河分开,她带着你回去了北京,没多久便发生了那场火灾……劲老太爷听说消息后,立刻便带人前往,却得知北平方家的人尽数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我沉默地低下了头。
方惊鸿继续道,“不过……劲老太爷回来之后,似乎并不相信你也死在了大火之中。”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道。
方惊鸿道,“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多半与灵兽蛋有关。毕竟只有你的血才能让灵兽认主,如果你真的死去,灵兽也会易主,自然不会乖乖留在方家,早就找下一任主人去了。因此劲老太爷断定你还活在世上,只是不知道你的处境如何,只能按兵不动,等待着你的出现。”
我幡然醒悟。
难怪方心常常为漠河方家烦心。
漠河方家不肯承认她族长的地位,会不会也因为断定我还没有死有关呢?
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我总算把事情想清楚了。
我低头沉思起来。
方惊鸿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守在一旁。
虽然想通的了一些事,但仍有很多谜团没有答案,不过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离真相只剩一步之遥,马上就要接近了。
方惊鸿道,“所以此刻不管四大家族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用理会,尽快找到解决魔魂的办法才是重中之重。四大家族里的人,既然担负起了这份责任,自然也早就有了必死的决心。若是能为你拖延一点儿时间,也就算完成了他们应有的价值。”
我顿时压力山大。
我本想着重新回到镜中世界看看冷凝霜的情况,却发现自己不管如何努力都没办法进入。
我立刻意识到冷家那边或许已经开始了战争。
而就在此刻,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地嘶鸣,紧接着一道亮光破空而上,在黑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刺眼。
我惊讶地道,“那是什么?”
方惊鸿道,“信号弹!有人释放信号,看样子是冲我们来的。”
我闻声赶忙去叫二窝囊和岳胜男。
岳胜男本就没有睡实,听到声音早就醒来,倒是二窝囊像头死猪一般,不管我怎么叫,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反应过来——这家伙该不会又灵魂出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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