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对我说亲眼看见马阿姨离开,感到无比惊恐,我觉得他是大惊小怪、没曾想他后面说的话,把我倒是吓了一跳。
马阿姨去世了。
死在医院里。
因为死在医院,遗体都没有拉回去,而是直接被送到了殡仪馆。
听到表哥说这话,我浑身发冷,透心凉。
脖子上这个玩意,是我梦见马阿姨强制套住在我脖子上的,可现实中,却被小廖在车里发现。
算起来,马阿姨的病也不至于要命,她怎么会死了?
问表哥,表哥也说不清楚,只是说现在有得忙了,刚刚才把赖酒鬼的事办完,马上要去帮忙搭建马阿姨的灵棚。
卧槽!
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冬天,倒是有年老体衰的人相继去世,但马阿姨年纪不大,并且病情也不是很严重,怎么就死了?
还有,赖酒鬼,无酒不欢的家伙,居然被淹死在老屋后的干沟里。
这尼玛的太邪门了。
不行,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守在小廖的身边,直到看他好起来,至少度过今晚上才放心。
加上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回到那个租住房,索性在外面买了方便面,一根火腿肠泡面里,就坐在医院急诊室门口长条椅上吃面。
小廖已经醒来,情绪稳定,心态蛮好的。
我吃了方便面,小廖还没有吃饭,又急忙出去医院在外面买了清汤面回来给他吃。
稍后,帮小廖包扎伤口的医生进来,说明小廖伤的问题。
原来,重物砸到小廖的头皮血管破皮,我看见的血流如注也就是这个原因所致,伤口问题不大,只要结痂会很快复原。
目前要做的就是预防感染。
而且医生还说液体输完,小廖就可以回家。
在此期间,小廖的电话响了三次,他说是合租房里的室友打来的,大概就是关心他现在怎么没有回去的事。
完事,医生出去。
急诊室里没有其他人,就我跟小廖。
小廖表情复杂看了我一眼,又伸长脖子看外面,外面漆黑一片。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好多问,各自心照不宣。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分,看液体至多三分钟就完,我提前去了治疗室喊来美女护士。
取下液体袋子拔出针头,我以为小廖不会再去租住房。可没想到,他还是要去,并且说带的东西都落下在那,所以必须去一趟。
两个人坐在车里,我看小廖头上白色的纱布还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实在是抱歉,刚才……”
“你真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
“刚才的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有一辆车也是很快的速度,呼地一下子过去了。
这段路没有限速,也没有摄像头,所以有些车子就不顾其他,直接加速开。
要到下一个站口,有红外线限速摄像,车子自然有序的慢下来,红灯停,绿灯行。
“我被砸……你不记得了?”
我挠挠头,一点印象都没有吧!只记得,有什么很重的东西砸在小廖头上,然后他头出血了。
看我茫然的眼神,小廖摇摇头,从包里掏出手机说:“当时我正在用这款手机拍你屋里的东西……你自己看看……”
我在开车,听小廖这么说,顺势投一眼在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
手机屏幕上,不知道是光合作用的关系,还是别的原因,我居然看见自己面色发青,手举起一块五彩斑斓的石头,狠狠砸在背对我正专注拍照的小廖头上。
“不,这怎么可能,这不是我……”真实,我没有感觉到捏了东西打小廖,再说了,我貌似站在另外一个角度,根本就跟小廖有一段距离。
“这的确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长期吸食你元神,目前能塑出你形象的东西,因为我的到来让它感觉到危险,所以袭击了我。”
“是什么?”问这话,我想到了泥娃娃。
但泥娃娃我已经扔了,应该不在家里才对。
偏偏小廖却拍下了我砸他的画面。而且这个我,模样狰狞可怖,跟我自己完全搭不上边。
我一直在往好处想,假设小廖想在我这搞钱,肯定会弄点玄乎的东西出来糊弄。那么他刚才拍摄到的东西,会不会是特效的产物?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顽固扎根,盘恒不去。
“你现在所有的思维,想法,都受到它的影响,本来应该是对的想法,它都会引导你往坏处想。”小廖说话,从手腕撸下来一串乏着锃亮光泽的珠子。
我不知道小廖想干什么。
还没有来得及问,来自车窗玻璃传来啪一声响,接着一抹污血滑溜而下。接着一股恶臭弥漫在车里。
“什么味道?”我在尝试用刮雨器刮掉车窗上的污血。
小廖嘴里不住的在念叨听不太懂的经文。
路上,空寂无人。车里诡异事接二连三,刮雨器起不到什么作用,却发出吱吱的怪声,接着车载音乐突然响了,某英的哪首默再次回荡在车里。
“你喜欢这首歌?”小廖面色惨白,颤抖嘴唇问我。
我摆摆手,试图关闭车载音乐。
我觉得这首歌带着某一种不祥的感觉,咔哒一声,我明明是关掉车载音乐的,可是那低沉哀凉的怪声依旧回荡在车里。
这次不是某英的声音,而是拖长声调,刺耳的怪声。
就像在模仿唱腔唱出的声音。
小廖在车抽屉里掏出纸巾,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耳朵,然后再揉成一团,塞住我的一边耳朵,接着另外一边耳朵也塞上纸团。
听不见怪声,车里安静了许多,不知道是小廖手里那串珠子起到作用,还是因为那怪声被阻挡的原因,总之我的心绪平稳好多,同时雨刮器起到了作用。
一下一下,清理掉车窗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污血。就这么一直行驶一段路,拐入进入巷子里,巷子里尽头过去就是家属楼住宅区。
就在车子拐入巷子里的时候,车轮凹了一下,我心里一紧。
猛然想到第一次麻烦的事。也是车轮这样凹了一下,结果被诬陷碾死了田文文。
只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要下车来看看。
别一不小心又陷入别人的圈套,现在的我,卡再也没有二十万被讹了。
车子停下,我也下车了。小廖却没有下车,而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巷子里不算宽,却有可以容下三辆车。
但现在,整个巷子里就我们俩加上一辆车。
一溜儿路灯散发暗淡的光,光照在有限区域,临街铺子紧闭,不远处传来酒疯子咆哮的嚎叫,还有夜猫儿撕心裂肺叫的声音。
此刻,整个世界彷如沉沦到另外一个毫无生气的空间,一片死寂中,剩下我跟小廖,是幸存在这个没有生气空间中的生物。
我下车躬身看,一只毛茸茸被碾压出血的物儿,搞得我一阵恶心。
尼玛好死不死,碾死了一只猫。
我把死猫好容易才从车轮下扯出来,上车,刚刚摇下车窗,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敲击,惊得我跟小廖不约而同看传来响声的车窗。
车窗外一个模糊不清的脸,几乎是贴在车窗玻璃上,冲我们俩咧嘴傻笑。
我去,是流浪汉吧!
没有理会,我也没有开窗,单等流浪汉离开,这才启动车子驶离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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