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终于安静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老赖,这老赖跑哪去了?正想着这厮,来自床底下发出轻微的酣声,我是趴在地上看,看到老赖卷缩在床底,身下垫的东西,居然是我的棉服。
算了,老赖也是够可怜,在老女人这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明天一起把它带走。
躺床上,感觉特别舒服,但就是不放心,然后起身来把门反锁,这才安心的睡下。
短暂的时间,睡眠却特别香甜。
我有觉得,这是我首次没有做梦,一觉到天亮的好觉。
醒来之后伸懒腰,下床,老赖摇头摆尾屁股都要扭掉了,吐拉舌头,一脸笑意。
不对,这厮大早上送我笑脸是几个意思?
然后我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我擦!
母女俩,一个端脸盆,一个端了碗甜香甜香的荷包蛋,一个微微低头,一个脸上堆满笑,貌似等了好一会,其目的就是恭候我开门。
“你们这是?”我懵圈,完全被眼前看见的这一切搞搞得云里雾里。
“陆哥早……洗脸……”尚低头,急匆匆的把脸盆端进屋里,我看她又急匆匆离开,没有告诉我这是几个意思。
然后,该尚妈表演了。只见她双手捧起荷包蛋微微低头,很恭敬的样子说:“客官请用餐。”
在以往,我洗脸水自己弄,一条半新不旧的毛巾,也不知道是谁用过的,反正是尚妈丢出来专门告诉我,这以后就是我用来洗脸的毛巾。
那个时候初来乍到,想自己本来就是寄人篱下,有人收留就算不错了,那还能有更多的要求。
可没想到,一晚上的功夫,这母女俩变了一个样,对我客客气气伺候专门伺候亲自送洗脸水上门。
我擦!
这该不会是我在做梦?
不对一定是在做梦,我回转关门,对自己说:“我在梦境里,要马上醒来。”关门之际看见脸盆,身子还没有挨着床,门直接被尚妈大力推开,她继续上前一步,双手送上碗筷嘴里念叨的还是那句话,请客官用餐。
哭笑不得,难以置信,最终我确定昨晚上这母女双双被门夹脑袋了。
要不然怎么会变得如此神经兮兮的?
我没有理睬尚妈,直接走到尚敏跟前问:“这到底是咋回事?”
“没什么,就想留给你一个好印象,然后,想我们俩了,你可以转来。”
这理由我信吗?
不过除了这个好像没有别的理由了,还有,我对尚妈的做法表示怀疑。
在尚妈的眼里,我一无是处,只有在尚敏的心目中,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而我这种能力,不是被所有人能接受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跟尚敏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我们所接触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能接受的。
好吧,我记住了你们的好,然后带着我的老赖离开尚敏家。
手提简单的行李包,走的时候,很清楚的感觉到一双充满柔情无助的眼,从后面久久的凝视目送着。
我一次也没有回头,我觉得回头了有可能就走不成,因为我也是感性之人。
怕女人的眼泪。
我走出尚敏家小区大门口的时候,已经熟悉我的保安大叔,一张脸笑得就像菊花接连问我是不是要出去工作了,还说这春节出门还真少见。
守门大叔的话,触发了我的情感开关,有点惆怅伤感,却伪装坚强,努力笑,尽量笑得自然说:“是,是必须马上出门了。”
老赖倒是欢脱,无论在那,只要有我一口饭,就不会饿死他。
所以,从表面上看不出老赖对这次离开尚敏家,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他摇动的尾巴就从没有停止过。
大清早我提包出门。
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我包里揣了方姐给我的卡,却饿着肚子带着老赖走了很远,直达方姐曾经告诉我的小区地址。
然后我拿出方姐的名片去问守门人。
守门人狐疑的看我,看名片,最终肯定的说:“这位业主我们认识,最近她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许久都没有露面,你最好跟她电话联系,要不然会扑空的。”
对,电话联系一下。
只是心里没底,好几次跟方姐电话联系,要么就是无人接听,要么就是在通话中,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次看来还得靠电话联系上方姐。
可没想到,这次打电话,依旧提示无人接听。
万般无奈了。
只好带着老赖漫无目的的走,走了一会,尚敏打电话来问情况。
我是走了不愿意回去的,因为回去,无法面对尚妈。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尚妈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女人心眼多,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整天想东想西,情绪化。
对于尚敏的问话我尽可能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找到了方姐,现在正在跟方姐谈事。
尚敏听我这么说,貌似放心,也不像是完全放心的样子说:“如果,你没地方去,还是回来吧,其实我妈妈没什么的……”
“嗯嗯好的,我会……”然后我把电话挂了。
挂了之后,才惊觉自己刚刚漫无目的的走,居然走到了丧葬一条街来了。
我现在就在这条街的尽头。
因为要过年的,留守在丧葬一条街的人不是很多,还有的铺面张贴了出租广告。
看见这些出租广告,我心里一动。
既然没有地方去,不如租一间铺子,这样有一个落脚点,还可以继续打听寻找方姐。
这个想法冒出来,我自己都在夸自己聪明。
然后带上老赖,直奔张贴了出租广告的铺面而去。
然后按照广告上的留下的联系方式,拨打了电话。
很快电话有人接,问我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家里有人去世。
这人八成是曾经开丧葬店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要把这铺面盘出去,现在我不管那么多,只想尽快有一个落脚点,所以就坦言对接电话的人说,自己想要问一下租用铺子的细节。
接电话的人惊讶,问我几次是不是确定要租铺面。
我是不知道这位为什么纠结我租铺子的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他,我现在急需租用一间铺子,但租金方面必须给我最低价,要不然我就只能选择去别的地方。
听我这么一说,这位急忙表示肯定是最低价,然后告诉我租用这铺面,一个月是八百块,一个季度结一次。
为什么是季度结?
心里有疑问,没有问出口,脑子里在盘算,一个季度三月,一个月八百。三月下来就是二千多,要是铺子开支不是很大,能尽快赚钱,倒不是不可以考虑。
“那行吧,我就租了这间铺子。”
这位听我如此爽快,他也很爽快的答应,马上出门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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