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步的时候,周之林停下来,犹疑不决到底是继续一步还是半步,可能是他太紧张,或则想其他事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
“半步。”我再次强调。
周之林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虽然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勉强走了第九步,还有余下半步。他是以顺从意愿完成任务,然后好走人。
而我却紧张在周正林走完这第九步半后能有什么结果。
当周之林半步完成,想跳开的,被我一下子喊住说:“别动。”
一直在边上围观的尚敏还有老赖,包括周之林被我这一声喊,吓了一跳。
特别是周之林,搞得一脸懵逼中。
“你等等。”我说话,急急忙忙去翻箱倒柜,很快看见工具箱里那把锈蚀斑斑的铁锹。
对就是这把铁锹。
我如获珍宝捏了铁锹到周之林还有尚敏跟前,他们更加不明白了。
老赖撒欢前后左右的摇晃毛茸茸的大尾巴,这里嗅嗅,那边闻闻,无从帮忙。
我到了周之林脚下,就是半步之间的距离,蹲下身子,用手里锈蚀斑斑的铁锹开始撬砖头。
“陆哥你这是干啥?”
我没有看好奇的尚敏,也没有看脸上挂满疑问的周之林。
此刻的周之林,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问。
然后,我成功撬开第一匹砖头,顺着缝隙继续撬第二匹,第三匹,第四匹的时候,下边露出了一个路合金盒子。
看到盒子我的心莫名狂跳起来,突突很真实撞击胸腔。
特别是周之林,那双眼睛瞪大就像小灯笼,眼里发光,死盯着盒子,一脸纠结的表情。
盒子被我搬出来,周之林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问:“我可以动了?”
我说:“可以。”
这可以刚刚出口,周之林眼疾手快一把想要抢走我手里的盒子,嘴里还一个劲的说:“这是我亲爸的遗物,应该归属于我。”
“慌什么?”我抬手拨开周之林的手,义正词严道:“这就是你叔叔的不义之财,其实就是你叔叔指引我找到的,当然,这笔不义之财最终由你决定该怎么处理,但是在处理之前,我得看看跟他指引时所见到的情况相不相符。”
可能是听到我说这是一笔不义之财,加上联想到其叔叔的死因,周之林最终缩回手悻悻然的朝一边走去。
尚敏看周之林,看我,好像不明白,又好像很明白的样子,默契的没有做声。
老赖没有了之前的撒欢劲头,那双眼里透出机灵劲,看看周之林,看看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
周之林貌似对狗不感冒,冲老赖挥挥手,作势要打他。
老赖也不甘示弱,冲周之林龇牙咧嘴。
周之林畏惧的瞥了一眼我,焉焉放下手。
这头我在尝试开盒子。
盒子上真的有一把精致小巧铜锁,但没有钥匙——我想起在周正武的记忆里,有那么一串钥匙。
但现在周正武已经变成一把灰,那么钥匙串会不会在周正林手里?
疑问冒出脑海,我看周之林。
正巧,周之林也看我——
“我啥也不知道,别看我。”周之林貌似看穿我要问他事,急忙推诿。
“钥匙在你那,如果不拿出来,我们怎么开盒子,没有开盒子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我说话,拍打一下铝合金盒子,盒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说明盒子里真的有东西。
周之林迟疑中,还是勉为其难拿出一串钥匙,边递给我边说:“其他钥匙都试用,只有那把小巧的钥匙没有找到锁……”
好吧,周之林也是够聪明。
在周正武去世后,边料理他的后事,边用钥匙串找遗留下来的东西。
他周之林可能真就没有想到,亲爸留下的东西,就在丧葬铺里。
话说,周之林之所以把铺子租给我,也是不愿意接手这丧葬铺的生意,同时也知道这丧葬铺的生意不好做。
在租铺子给我之前,也就说周正武生病期间,周之林一定已经把这里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才放放心心把铺子租我。
实话,要是我没有经历那么多生死离别,没有因果关系欠下诡债失去父母。
再然后,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
所谓的普通人,就是贪嗔痴各种都存在的。
租了这铺子,也不知道这地下藏了钱,万一哪天阴差阳错找到这笔钱,我是断然不会告诉周正林的。
事实上,我不是普通人。
也经历了,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很多事,所以这笔钱不属于我陆朗,也不属于尚敏,更加不属于老赖,还有周正林。
所谓不义之财如流水,到底了就欠下,欠下了是要偿还的,这一辈子偿还不了,下辈子,或则连累自己的子孙后代来偿还欠下的诡债。
再说这周之林拿出钥匙串,我挑出他提到最精巧的那把铜钥匙,对铜锁轻轻一通,只听见清脆咔擦的响声后,铜锁开了。
随即盒子也开了。
盒子里,齐齐整整码了不少现金,一水儿的红票子。
足足有好几十万,就周之林的眼睛都瞪直了。
“哇,这么多钱?”尚敏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红票子,惊得微张嘴,整个人都呆住了。
周之林也看见钱,他毕竟听说也见到发生的事,此刻很理智的站在一边,意外的没有伸出手来抢钱。
“这笔钱,咱不能动,放在安全的地方,等找到方姐搞清楚状况再说。”
我说出来这番话,看得出周之林是极不情愿的,但没办法。
除非他周之林不信邪,倒是敢不敢试试看,他到底有几条命来偿还这笔诡债。
最终我们达成一致,周之林放弃争夺这笔不义之财,他同意我的建议,把钱存入银行,用我的身份证来存,密码他定。
这件事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我还得继续寻找方姐。
然后,周之林带着我还有尚敏去了自动存款机,我用以前的银行卡存了钱,密码是他设定。
这样的话,即便我们其中一个,想要取这笔钱都是不可能的。
然后各自散去。
我跟尚敏还有老赖在凌晨五点行走在通往丧葬一条街的路上。
“陆哥你真傻,这笔钱应该是你的……”这就是人性,社会太简单,人心太复杂。这是尚敏嘴里说出来的话,我惊愕看她,她冷哼一声,补充一句说:“给你玩笑,你还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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