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李彦外婆也受到了恶业之后的报应。
现如今的她求生难,求死不能。
整六层步梯楼,就她一中风老太太,因为中风后遗症,腿脚没有那么便利,不能走下楼,也不能背下楼,想要下楼万万不能,只有等死了后抬下楼,或则用裹尸袋装下楼。
只要她一口气在,就必须在楼上耗下去。
李彦说外婆受的苦还不只是这些。
在很多年前,外婆去亲戚家,把自己种的菜转好,是要去城里去的,那个时候她们家还是农村。
所以种的菜特别新鲜,城里人稀罕的就是这个。
在外婆准备赶车送菜去城里的时候,有摩托车直逼逼的把她撞了一个四仰八叉。
摩托车跑了。
那段路没有监控,当昏死过去的外婆被人扶起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右手臂,被撞成粉碎性骨折,而且是三处大型骨折。
一根钢筋连接外婆的骨头肌肉,在她身体里一待就是一二十年。
年岁大了,外婆最疼爱的儿子媳妇,打死都不愿意把进了腰包的钱拿出来,给李彦外婆取出身体里的钢筋。
李彦说这钢筋可能就得跟着外婆去地狱,去见阎王。
确实如此。
但李彦外婆这样,在下一辈子。或许,她的下一辈子遥遥无期,有可能下辈子根本就没有资格投身人道。
一个连自己亲骨肉都算计的母亲,她没有资格做母亲,更加没有资格做人。
好了,眼看我的目的地到达了。
李彦的故事就此结束,在结束之前他顺带求我帮他外婆。
我笑了,说:“还是顾你自己的事吧!你外婆所犯下的恶业,直接影响到你们,以至于你差点九死一生,一辈子也不能成什么事。”
“这个也有连带责任?”
“当然,要不然现代社会,各种查,只要家里有人想要在仕途混个一官半职,或则家里的孩子考上好的命牌大学,都要查祖宗三代,如果你家里三代中,有违法乱纪,作恶多端,更或者有坐牢的人,那么就直接影响到其他人的仕途前程,所谓阳间,阴间其实都差不多吧!”
说话我也有点黯然神伤。
我的老祖宗也不知道那一代出差错,要不然轮到我这一代,各种磨难,还不够,还得搭上我亲人的寿阳。
事实上,我是知道什么原因。
我是短寿之命,母亲护犊子心切,用她的寿阳还有父亲的寿阳,换来如今我的存在。
想到父母,我鼻子发酸。
车子也渐渐速度慢下来,我知道这个时候车子已经驶入到,我家门口的那条路。
我从车窗看外面,天已经黑下来。
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景物。
视线远投,我忽然怔住。
在我视线所及之处,有一盏灯,晃晃悠悠就像在路上飘。
不对吧!
这盏灯好熟悉,我记得小时候,看坝坝电影,去的时候活蹦乱跳自己跑去,回来之后,却是被爸爸背回家。
在爸爸前面就有这么一盏灯,而高举这盏灯的人,是我妈。
我妈做事很细心。
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水渠。
水渠不是很宽,却是很深。
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被大一点的孩子撞到,跌进水渠。
水渠的水很急,一下子把我冲走,被冲走的我哇哇大哭,吞了好几口脏兮兮臭烘烘的水。
然后,我妈妈跟我爸爸急得要死,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把我找到。
毕竟这水渠有一截暗道。
所谓的暗道,就是用砖头砌成的地下水渠,这种水渠面上铺垫了泥土鹅卵石,也就是路面。
而这个砖头砌成的下水渠,够宽。
却也没有其他位置的水渠深,所以我被冲进这个暗流水渠后,只是孤零零,感到寒冷无比的同时,也觉得特别害怕,却没有要被淹死的感觉。
只是在地面上的父母急得,想掀开暗渠,看我到底是生还是死。
话说,外公掐算我是短寿之人,所以这是第一次命劫。
然后,我被冲进暗渠后,一片黑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当我看见一缕光,还没有来得及被完全冲出暗渠时,是我自己双手爬的爬出暗渠出口,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四周景象,就被一双大手一把提起,随即听到他惊喜万分的说:“还活着还活着。”
也就是从那次之后,母亲开始对我特别提防。
大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是无论怎样都不要我出门的。
有坝坝电影,非得弄一盏灯,带着在身边,看电影回家后,妈提那盏灯,爸爸就背我一起回家。
现在那盏灯就在我们前面。
慢悠悠的飘着,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那盏灯是不是有手在高举着,但越看越有点毛骨悚然。
我问李彦有看见前面的灯了吗?
李彦说有啊,那么多灯。
我说只有一盏灯。
李彦惊讶的看我,抬手一指说:“哪家,还有这家,还有最前面哪家都有灯。”
我去,我说的灯,跟李彦看见的灯,根本就不是同一盏灯。
算了,还是别问,真的要是李彦没有看见我看见的那盏灯,他肯定会害怕的。
于是我摆摆手说:“好吧,随你怎么说都可以,现在尽量的开慢点。”
李彦嗯了一声,说:“其实这路挺平坦的,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平坦么?”我记得离开老家的那会,给表哥的二十万,他给了周燕。
周燕却把这笔钱给了养母。
养母用这笔钱做了娶媳妇的彩礼。
表哥跟周燕的婚事因为他疯了的事黄了。
所以这条路没有修成,我想要修桥铺路来积阴德的事,也搁浅。
可没想到,眼下这条路平坦宽阔,分明是刚刚修不久。
这又是谁做的好事?
暗自惊疑间,李彦在问:“陆老大,前面是不是你家?”
我伸长脖子看车窗外,那盏灯莫名的消失了。
黑漆漆的房子,四周看不见一个人。
只是在我家的侧面,那栋楼房渗透出一缕缕光。好像在屋里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在我们安静的观察时,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条狗,冲我们龇牙咧嘴狂叫。
就在我跟李彦东张西望的时候,从那栋楼里传来问话的声音:“皮蛋你在咬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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