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北欧瑞典的朱仪,也不知道自己老爹成国公去世的事情。
当成国公躺在棺材里面,他躺在床上,享受着特殊的服务。
当成国公被抬走的时候,他还是躺在床上,享受着特殊的服务。
当成国公下葬入土的时候,他依然躺在床上,享受着特殊的服务。
他在享受温暖肉体的时候,他老爹的尸体已经凉了……
朱仪带着夏洛特上了船,他们第一次没有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
他们请进的方向是法兰西国,送妹子回家……
成国公下葬,追封,皆由礼部詹杨负责。
朝会之时,朱见深又是对成国公朱寿的历史功绩做出了一份肯定,而后让礼部完善平汝郡王辑录。
言辞诚恳,面容忧郁。
下面武官,文官也都是一脸悲伤。
朱见深讲完之后,文官顺着朱见深的话往下说,吹捧成国公。
“成国公勇猛过人,生活节俭,他的离去,大明少了一个好国公,当是国之不幸。”
“成国公勤奋好学,思路灵敏,坐镇中军都督府,亦有大功,我等应该永远缅怀,学习。”
………………
至于武将勋贵,却都没人说什么,只是暗自心伤。
听着这么多人对于成国公有那么高的评价,泰宁候陈瀛哭笑不得,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郭登。
而郭登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陈瀛。
“要是成国公知道那么多人对于他的评价如此之高,一定会非常高兴,不过这帮文官也太不要脸了,如此恶心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这道信息通过眼神传递了出去,却被郭登给拒收了。
这让陈瀛又是一阵难受,觉得是眼神传递的信息太多了,郭登处理器有些落后,感觉不出来。而后又挑了挑眉,这个眼神是:“你怎么看这事。”
可郭登还是拒收,不懂,只是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陈瀛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这种心灵的碰撞,还是要看人的。
自己以后在朝堂上看尽繁华,却再也没有不用开口就能聊天的人了。
孤独啊。
…………
辽平城,临时总兵官府。
石亨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自己给皇帝陛下写的奏章,他一遍一遍的的看着朱见深给他的回批,又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背后供奉着的御诗,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太心急了。
这个时候的石亨明显脑子不好使了。
他听到成国公薨了的事情后,并没有多伤心,倒也不是他跟成国公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见惯了生死,心硬了一些。
在他看来,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身体不硬了,想干的事情干不成,想玩的东西也玩不了,自己就找条河跳进去……
在他看来,成国公薨了,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
陛下需要一个忠心的,有能力的大将替他坐镇五军都督府,便也没有跟任何人商议,就自己写了一封奏章。
将自己的意思传了上去,可收到的回批,却让石亨寝食难安,实在想不明白,就让自己的侄子石彪过来看看。
谁知道石彪看完之后,就直接开怼:“老叔,你那么老了,不要命可以,可我不能不要命啊,我儿子刚刚出生啊,你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跟我商量一番。”
“你懂什么,我这是要给陛下解忧解难。”石亨听完之后,很是不爽。
“这叫排忧解难吗?这叫恃宠而骄,恃功而傲,你这奏章就差明明白白的告诉陛下,我在辽平府立了大功,该提一级了。”
“你让陛下心里面如何作想,给你提了,陛下就会对你心生厌恶,不给你提,陛下又会对你心生忌惮,对你的忠诚心生怀疑,这,这就是在要命啊。”
“陛下的回批,安分守己,安分守己,你不懂什么意思吗,就是让你摆正位置,陛下对你已是恩宠有佳,你回转京师,将成国公的风头都给盖去,还不知足吗?”
“怎么,平定一个女真人,就想让陛下封你为国公,陛下若是不封,你心中作何想法,侄子知道你只是心急,是无心之举,是笨,可陛下呢,陛下知道你心急,知道你无心之举,知道你笨吗,就算是知道,又如何,他是君,我等是臣,你这份奏章用词就像是一个长辈在指点晚辈一样。”
“英国公在的时候,也不敢如此托大啊……”
“更何况,叔叔你底子也不干净,侄儿是真的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写这奏章,你就忘了阳和之败,牢狱之苦了吗?”
石彪急,说的话也不顾什么辈分了,可石亨听着也急了,将石彪给赶了出去。
石彪临走之时,还是不断摇头,口中嚷嚷着,早知道就该请调去其他地方驻守,现在可真的让老叔害死了,我们分家了,你要是被问罪,查到我头上来,我可是不认你这叔叔的。
这些话,让石亨暴怒,飞起一脚,但石彪也气,一把拽着石亨的腿。
都被你害死了,还敢打我,我要跟你割袍断亲,都没有关系了,你跟谁俩呢……
正想着的时候,石亨一拳头又砸了下来,
当下叔侄二人又是一番拉扯,最后石彪鼻青脸肿的出了临时总兵府。
当石亨静下心来的时候,越想石彪的话,越觉得有道理……
想当年,石彪的父亲,自己的大哥带着五百人就敢冲击蒙古鞑子两万的士兵,但凡他脑袋会转点弯,都不会让石彪少年丧父,可石彪脑袋怎么转的这么快,这明显不符合我们老石家的传统啊……
石亨坐了片刻后,还是决定也写一封请罪的奏章,写完之后,想了想,还是让彪儿看看吧,别又错了。
当下亲自出府,去找石彪。
而石彪此时正抱着他的儿子,举高高,骑大马。
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坐在一旁,看着父子俩的互动,时不时的笑了笑。
”彪儿,彪儿,叔叔来看你了,彪儿…………”
听到之后,石彪叹了口气,将孩子递给旁边等着的侍女,而后他缓步向前:“书苑,你先休息吧,我先把叔叔应付走。”
“夫君,一定要好好说话,别急,这个事情还有转机,你就按照咱们俩商量好的来,叔叔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总会明白的。”齐氏缓缓开口说道。
石彪摇了摇头:“你出的主意可行是可行,可是你不了解叔叔,他不会做的……”
“事在人为吗,我去做几个菜,待会你们喝点酒,实在不行,我也去劝解一番,你是他侄子,他敢打你,我是他侄媳妇,他就要老老实实的听,终归我也算是外人……”
石彪听完之后,牵起妻子的手:”书苑,有你真好,不过你说错了,对于我们夫妻二人来说,我家叔叔才是外人……“
齐氏脸色一红。
”彪儿,彪儿,不要生叔叔的气啊,叔叔不该锤你,叔叔错了,你快出来见老叔啊,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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