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见湜变了态度。
朱见潾浅浅一笑,将朱见湜拽着自己的手,轻轻拨掉:“你也长大了,我也长大了,现在在顶罪啊,可都是要命的罪过了,三弟竟然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给我交心,那我也犯不上多说什么了,明日我就藩启程了,这京师的事情啊,我也要离得远远的了。“
“兄长,兄弟同心土变金,黄金易得罕同心。劝君花酒交无益,不若还思手足亲啊,兄长,你若是知道了什么,便提醒一下小弟,小弟也好规避不是。”朱见湜赶忙说道。
朱见潾看着朱见湜的一脸正经表情,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便开口说道:“作为兄长,我也提醒你一句吧,聪明反被聪明误,在陛下面前,不要装腔作势,我是你的王兄,他可是大明的皇帝,你骗了我,只是兄弟情谊有所受损,可你若是骗了皇兄,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朱见湜听完之后,脸色稍稍一正:“二哥的话,小弟全部都记下了,不知小弟还能不能接着询问一番。”
看到朱见潾脸有为难动容之意,朱见湜又赶忙打铁趁热,接着诚恳说道:“王兄说的对,指责的也对,我从小就爱耍机灵,让王兄承担了很多本应该不承担的责罚,这些事情,小弟每每想起,追悔莫及,到现在,还在王兄便面耍手段,伤了兄长了的心,也是小弟的不该。”
“唉,小弟错了,正如王兄所说我们都长大了,可长大的兄弟他也是兄弟啊,我们更应该相互帮扶,你作为兄长,提点我一二,也是应当的,你明日“就藩与朝鲜,我年底就藩与朝鲜,这半年之中,还要留在京师,王兄也不愿到了朝鲜之后,听到小弟我犯下了滔天的过错而命丧京师不是。”
“王兄啊…………”
朱见潾本来留下朱见湜就是为了提醒他在南宫的事情上面,不要耍聪明,犯糊涂,只是听着朱见湜的话,心中有些不快,这才改了主意,可现在听完朱见湜这么 推心置腹的话来,想着兄弟之间一起度过的那些艰难日子,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忍心。
朱见潾叹了口气说道:“父皇在京师,你没有见到父皇也就罢了,你若是见到了父皇,父皇说什么话,让你办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答应,直接推给老六就是了…………”
“事情都推给老六,可老六才九岁啊,这父皇一听不就是在糊弄他的吗……”朱见湜喃喃自语道。
“糊弄父皇简单,想糊弄皇兄,就难了,这只是一个推辞借口,听我的准没错。”
朱见湜点了点头,继而追问道:“父皇要让王兄办什么事情,父皇又给王兄说了什么话,让王兄犹如惊弓之鸟,跑出京师那么长时间。”
朱见潾听到朱见湜的这句追问之后,立马反应了过来,一不小心又被套了进去。
“三弟,这王兄就不能在给你说了,若是有机会,你自己去听,三弟,王兄洞房花烛夜之夜,就不留你玩了……”
朱见湜朝着朱见潾拱了拱手:“王兄此行,多加保重,小弟我明日再来相送。”说完之后,朱见湜转身而去。
朱见潾看着朱见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日后兄弟各自就藩一地,想要再见到,就难了,犹豫片刻,朱见潾忽然想到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干,当下,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那里有一个美丽的新娘等着他…………
第二日,朱见潾带着自己的王妃,以及王妃的家眷,宫人六名,女使二十三名,下仆四十三名,再礼部安排的亲王依仗队的护送下,前往了登州府,再登州府乘坐山东外海水师的战船前往朝鲜,十三日后,在南原府下属釜山登陆。
釜山土城之外,赵辅,石彪两个人引兵数千列队英杰了,王越身在平壤等地,离得太远,所以没有前来迎接汉王。
在三日后,亲王车队终于到达了南园城,汉王朱见潾也到了他的王府之中。
虽然远离故土,远离朝廷,但朱见潾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也不用再每日的委曲求全了。
但朱见潾没有想的事情是,到了南原城,到了自己的王府中,还没有快乐两日呢,京师的圣旨到了。
宣旨的是东厂的武监,也是去乔家镇的王崞。
他的到来,让朱见潾惊讶之极,当下便大开中门,跪听圣旨,这圣旨是训斥的旨意。
而遭到训斥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朱见潾对朱见湜说的那一番话。
原来,朱见湜在朱见潾刚刚启程之后,便跑到了皇宫,吵着闹着要见父皇,朱见深拒绝,朱见湜便将朱见潾摆在了前面,说为何,汉王能见父皇,平王就不能见父皇呢,这让朱见深颇为生气,当下便下令让朱见湜幽禁王府,不能外出滋事。
而朱见深心中清楚,朱见湜跑过来吵着闹着要见父皇,实际上并不是真的迫不及待的去见朱祁镇尽孝,反而是不想去见朱祁镇,来了一个以退为进,从根子上就绝了自己陷入旋涡的可能性。
不过,即便朱见深心知肚明,还是下了训斥的旨意给朱见潾,就是要告诉他,人长大了就不能跟小时候一个样子,要管住嘴,管住腿……
而朱见潾听完训斥的旨意后,也是悔恨之极,对自己的这个小兄弟气的不行…………
而王崞传完旨意之后,便转道去了赵辅处传下了旨意,命赵辅召集巨济岛周围的百姓,协助山东海事使杨正修建巨济岛的海事防务。
巨济岛虽是在朝鲜岛屿的正下方,却也能起到拱卫内海的作用,山东海事,曾在一个月前就上了提案,要在巨济岛上面,修建一座城池,在海岸线上面,修建了望塔,炮台,海船港口,使其成为不下永远不会沉没的海上要塞,而朝廷只需要付出粮米,技术精湛的工匠,其他的东西就地取材,人力也由朝鲜负责。
而赵辅接到旨意后,立即前往了釜山,巨州等饱受倭寇袭扰的地方,召集了民夫六万余人,几乎将两个地方的人口全部搬迁到了巨济岛之上…………
夜深人静之时。
乾清宫中,灯火通明。
朱见深正坐在御案之前闭目养神,在案台的左边站着的是锦衣卫指挥使朱骥,右边站着刚刚从朝鲜归来的指挥同知门达。
陈瀛,郭登,杨洪三人坐在乾清宫中……
陈瀛手中正拿着一张密文在看,看完之后,便将密文交给了身旁的郭登,而郭登看完之后,又转而交给了杨洪。
等到三人看完之后,杨洪站起身来轻声说道:“陛下,臣等看完了。”
朱见深听到声音后,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张保,张保授意,走了下去,接过杨洪手上的密文,而后退回到了御案之前,将密文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御案之上。
“三位爱卿,你们看完密文之后,是何想法,可信度高否?”
“陛下,兹事体大,还是要多多斟酌…………”陈瀛站起身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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