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朕说的就是你,你过来。”
“你想不想光宗耀祖?想不想成为人上人?想不想名留青史?”
“现在有了机会,千载难逢之良机,祖坟欻欻的开始冒着青烟了。”
“只要帮助朕出了南宫,在大朝会之前,让朕进入奉天殿中,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上面的一番对话就是朱祁镇在南宫招兵买马的中心思想与口号。
有机会就对人说,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对人说。
当然这些话,朱见深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跑到奉天殿干什么,当然是要给自己难堪,给自己压力,还换取他心中所想象的太上皇的待遇跟权威。
因为朱祁镇到处在拉人加入他的在创业小团伙,让南宫之中办差的太监们,都是害怕不已,也迫使张保在南宫之中开展了整风运动,并且在对南宫的看管也增加了力度。
这也造成了南宫之中,除了张保亲信管事太监之外,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变成了哑巴。
他们都听不懂太上皇的话,也看不懂太上皇的手势。
这让朱祁镇苦思冥想出来的妙计,付之东流。
当然,朱祁镇也苦恼了几日,不过几日之后,又将主意打到了平王的身上,不断让人给朱见深传信,说自己想老三,让老三来拜见自己。
不过,每一次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当然,这个时候,朱祁镇也显现出了自己的韧性,胜不骄败不馁,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没有胜过。
而朱祁镇的闹腾,让朱见深颇为无奈,只能密切关注,不能过多,过强的干预太上皇的“正常生活”。
按照历史来说,朱祁镇还有两年可活。
可现在历史已经被改写了。
朱祁钰在山东都已经儿孙满堂了,并且现在身体也很硬朗,完全不像英年早逝的人。
历史已经改变。
老爹走南闯北,当过皇帝,当过俘虏,当过太上皇,又当过乞丐,身子骨肯定要比历史上的要好上许多。
多活几年应该不在话下。
有的时候,朱见深都想着,再把老爹送回山东,或者云南去,要不,就是出关,土木堡,在心狠一点,让曹吉祥拉着他出海,去美洲大陆……
可终究是“骨肉情深”,他还是没有狠心的做出来这种事情。
再怎么说,养儿防老。
朱见深离开乾清宫后,便去了坤宁宫,此时的皇嫡子朱佑桦已经一岁多了,会慢慢的走路,也会简单的叫人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小子有反骨。
会叫奶奶,会叫母后,就是不会叫爹,叫父皇。
每次朱见深有空的时候便会去一趟坤宁宫,想着好好的教教他。
老朱家的基因很是强大。
小家伙跟朱见深小的时候,长得很像,不过,却比朱见深小的时候,要胖上一些。
而从朝鲜来的韩氏再一次的为朱见深怀上了一个孩子,到了明年的四月份,才能够出生。
而选侍赵琳琅也怀上了身孕,比韩氏要晚上两个月。
朱见深到了坤宁宫后,抱着朱佑桦不断地逗着,而张研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现在朱见深的四个孩子中,他最为疼爱的还是朱佑桦,还有韩氏为他所生的女儿明珠,他也经常去看老四,可去看望老大朱佑榐的次数就少了很多。
当然,作为一个有着现代思维想法的朱见深,本是应该一视同仁。
可作为皇帝,他却要注意一些,不能对孩子们一视同仁。
特别是朱佑榐,站着一个长子的名分。
若是从小就让朱见深给与特别的关爱,会让官员,甚至是宫中的太监们都产生不好的想法。
为人两世的第一个孩子,朱见深对于朱佑榐的特殊情感不比任何一个孩子少,甚至要多,他有的时候,也想去看看自己的大儿子,长高了没有,会跑了没有,可作为皇帝,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想念。
大儿子已经两岁了,朱见深见他的次数,还不超过十次…………
正在父子嬉闹之时,张研突然开口说道:“陛下,新年过后不久就是佑榐的生辰,这次,陛下可不要忘了过去。”
朱见深听完之后,稍稍一愣:“朕知道了,到时候会让张大伴提醒朕的。他最近怎么样,长高了没有?”
“前些时日,害了一场风寒,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身体有点虚弱,哭闹着要见你,不过杨妹妹怕陛下国事繁忙,再加上病也好了一些,就没有派人禀告陛下。”
朱见深听完之后,稍愣片刻,当下,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
“明日,我就去看看他。”朱见深说完之后,便将怀中的朱佑桦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太监。
“天色不早了,乾清宫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朕先走了。”
张研听完之后,赶忙站起身……
而朱见深离开坤宁宫后,并没有回乾清宫,而是直接去了杨玉儿的宫殿。
并且走的也比较急。
张保老胳膊老腿都跟不上的速度。
杨玉儿居住在安息宫。
此时的宫中,杨玉儿静静的坐在床边,满脸慈爱的看着随着的朱佑榐。
她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个儿子了。
朱佑榐对于杨玉儿来说,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前两天,生了一场小小的风寒,也让她像是丢了魂魄一样。
朱佑榐没有见过老爹几面,却会叫父皇,还经常叫,每当朱见深来的时候,都是十分高兴,且兴奋。
“陛下驾到。”
坐在床边的杨玉儿听到这句话后,赶忙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而安息宫中的三个宫女,两个太监也早早的跪在了门旁。
杨玉儿走了出来后,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朱见深,刚想准备下跪,却被朱见深拒绝。
”陛下,您怎么来了。”杨玉儿低声说道。
朱见深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杨玉儿,而是看向了着的三个宫女,两个太监。
“以后,皇子有任何事情,都要先来禀报朕,这次,朕姑且饶了你们,再有下次,立即发配到前宫去洗洗刷刷。”
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在听到朱见深的话后,都很是害怕,赶忙回复道:“是,陛下。”
“陛下,是臣妾怕……”
“爱妃不用说了,带我去看看孩子。”
“是,陛下。”
说着,杨玉儿便朝里走去,而朱见深也紧随其后,不久,朱见深就闻到了一股药味。
而当朱见深看到睡着的朱佑榐后,大为心疼。
朱佑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杨玉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朱见深坐在床边,想要去摸一摸朱佑榐的脸,伸出去的手,又赶忙缩了回来。
因为他的手太凉,怕惊着了孩子。
朱见深就这样坐在床边小半个时辰,一直都在看着朱佑榐,而杨玉儿一直都站在朱见深的身后。
正当 朱见深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
朱佑榐梦呓一声,而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正看到了朱见深,他立马露出了笑容。
“父皇,父皇,孩儿好想父皇………………”
听着朱佑榐的一声声呼唤,朱见深心中更加自责。
是不是自己太过小心了。
他牵起了朱佑榐的小手,而后说道:“父皇也很想你啊………………”
“父皇骗人,父皇才不想孩儿呢?”
听到童言无忌的话,让朱见深不由低下头去,有些羞愧,自己从出生就开始耍心眼,在皇奶奶身上耍,在老爹身上耍,在大臣们,武勋们身上都在耍心眼,他自诩为帝王之术,可现在,他竟然要将所谓的帝王之术,用在自己还不懂事的孩子身上。
听到这句话后,杨玉儿赶忙说道:“朱佑榐,不可胡说……”
朱见深回过头看了一眼杨玉儿:“朱佑榐没有胡说,他只是再说,他看到的真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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