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同进入了大堂。
徐有贞立马差人将朴宁美喊了出来,为徐俌沏茶。
对于自己儿子徐世良,他不愿意分享的美人,在徐俌这里却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徐俌虽是个正常的男子,可内心的品格,贵族的骄傲,让他只看了一眼朴宁美。
就这一眼,徐俌的内心中立马浮现出了当年曹植写给他嫂嫂的诗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虽然心中暗道好美,好艳,徐伯伯艳福不浅,但不管是内心,还是自己心里面,都没有产生过一丝不好的想法。
而看着徐俌的脸色,徐有贞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哎,老魏国公这样的角色,竟然能够生出这样好的儿子,难道徐俌返祖了吗?
他心中好是羡慕。
此时的朴宁美穿着淡绿色的长裙,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下,披在肩头,其余凌乱的发丝就挂在颈前。
这些年,徐有贞开发的极好,样貌与当年在朝鲜初见之时增长了不少。
在她倒茶的时候,让人清晰可见她柔嫩无骨的玉手,在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
让人感觉到了艳丽,风尘,却还能从风尘气息之中,察觉出一丝贵气。
朴宁美先是给徐有贞倒好了茶水,而后转身到了徐俌的身前,为徐俌也添了一些,
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清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使人产生无尽的遐想。
“老爷,公子,你们喝茶。”
“多谢小婶婶.\"徐俌赶忙说道。
在魏国公府中,魏国公徐承宗的同房丫头甚至比徐俌还要小,小娘更是有十几个,但对于徐俌来说,不管是小娘,还是地位更低下的暖床丫头,都是下人,他也从未喊过什么小婶婶。
可为了给徐有贞面子,他破例了。
听到徐俌的话后,朴宁美报以浅笑,并未回话,虽然在床上,朴宁美放的很开,可见到外人之后,朴宁美的表现还是相当得体的。
徐有贞点了点头:“你回去休息吧。”
“是,老爷。”朴宁美说着,便转身离去。
等到朴宁美离开后,徐俌开口说道:“伯父,此番前来,也没有什么公事,是专门给伯父送一件东西的。”
徐俌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盒子。
而后自顾打开。
盒子中是一本显得有些破败的古书。
“这是家中私藏,听父亲说过,乃是陆地神仙张三丰仙长在一百余年前,写下的道藏,听闻伯父对此之道,颇有研究,我啊,便给伯父拿了出来,您看一看。”
徐俌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徐有贞的身旁,双手端着小盒子,弯腰递给了徐有贞。
实际上,当徐有贞听到张三丰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大受震撼了,他双手颤抖着接过了木盒。
对于张三丰这个名字,徐有贞不能太熟悉了。
他是道家修炼大成的人物,也是被称之为已获长生永恒的仙人。
自己的那个好友清虚道长,除了下山骗钱,就是山上睡觉,徐有贞就询问他,你为何白天睡,晚上睡,好像睡不醒一般,当然徐有贞说的时候,言外之意,就是在说清虚道长太懒了。
可这货不承认,还吹牛,说自己曾在梦中见过张三丰道祖,他入梦而来,对自己说,自己有大悟,有仙缘,要经常入梦,指点自己修行。
故他才喜爱睡觉,睡觉之时,就是在修炼罢了。
若是旁人说了,他手中有张三丰留下来的道藏,徐有贞肯定不信。
可若是说,魏国公府上存有此物。
徐有贞根本都不会怀疑。
人家祖上是徐达,别说有道藏,就是跟张三丰喝酒,打牌,也是有可能的。
徐有贞轻轻的将这本古书拿了出来,心里面很是激动,可到了最后,徐有贞还是没有打开查看一下。
他又将古书放了回去。
“我是朝廷的大臣,这种方外之物,早就不信了……”徐有贞轻声说道,而后又递给了徐俌。
徐有贞早些年曾经跟自己的好友清虚道长做了最后的告别。
那个时候,他就把自己的信仰给抛弃了。
现在看到了张三丰遗留下来的道藏经文,虽然他很是动心,可还是放弃了。
要是再捡起来,可就戒不掉了。
“更何况如此贵重的宝物,我啊,也是无福查看,若是你有心,可将其归还予武当山。”
说这话的时候,徐有贞的内心是在滴血的。
张三丰留下的道藏经书,他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银衡量的,不仅放道门,是无上的圣物,就算是在这些世俗人的眼中,那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徐俌听完徐有贞的话后,略显惊讶:“伯父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便派人去一趟湖广,用伯父的名义,将其归还给武当山。”
说完之后,徐俌才接过木盒,而后又将其盖着,放入了怀中。
徐有贞看着徐俌将其重新收起来后,才松下了一口气,而后沉默许久,显得有些失落。
“快坐……”
“是,伯父。”
等到徐俌重新坐下后,徐有贞才开口说道:“这次陛下南巡,魏国公是副使,要先入京,再跟随天子前来。”
“这些父亲曾对我说过,这个年他不在家过,要去京师筹备。”
徐有贞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要说的,若是魏国公爷再今年年底,入京之前,身体不适上奏朝廷的话,朝廷能要做出妥善安排。”
“到时候,我可以安排你代替魏国公爷陪在陛下的身边,英国公再大同,不在此名列中,定国公呢,有些浮躁,也不适合追随陛下前来,成国公又太过年幼,到时候跟随陛下前来的国公武勋,也只有宁国公,魏国公两人,若是你代替了父亲前往伴驾前来,日后,前途定是更加璀璨。”
徐俌听完之后,略微迟疑:“可我父亲身体尚佳……”
徐有贞闻言笑了笑:“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身体好不好,不还是他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