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是古人的话,可古人又说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过好眼下才是重要的。
想了那么长时间之后,朱见深也站起身走出了乾清宫。
话说人生有很多的思考与假设都是毫无意义的,对于朱见深这个皇帝是这样,而对于普通的人也是这样。
我们都是矛盾的,将大多数的时间放在了还未发生的事情上面,为明日而忧虑,为未来而悲痛,可这毫无意义,过好眼下,珍惜生命,才是真谛。
朱见深走出乾清宫后,高义,赵化农两个人都在外面候着。
发往朝鲜的圣旨,赵化农已经编写好,并呈给了朱见深御览,明日便离开京师,因为海上的通道没有建好,只能走陆地,等到i王越,赵辅两个人领到旨意后,也就到了年关了,至于汪直从朝鲜返回北京城,也只比皇帝的御驾早了数日。
朱见深走出乾清宫后,高义便赶忙说道:“陛下,您是要……”
“对,带朕去加贺野子的住所,朕要听她讲一些倭语,不然今夜估摸又是睡不安稳……”朱见深轻声说道。
刚刚自己思考了那么久,就是想着放松放松自己。
“是,陛下,奴婢先派人去准备吧。”
“不用了,现在就去。”
朱见深说着,便缓步朝前走去。
而赵化农,高义两个人赶忙跟上,四五个挑着灯笼的小太监也小跑着追了上来,在前面为皇帝照亮脚下。
加贺野子到大明已经四五个月了。
她伺候皇帝的次数,以及频率也多了一些。
就在一个月前,皇帝陛下第一次对她放下了戒备,允许她用嘴巴去接触,这让加贺野子很是欣喜,因为这标志着皇帝陛下对于她的戒备心是少了一些。
这么长时间,朱见深从未对加贺野子讲过一句倭国的事情,并且加贺野子身处的环境消息都是闭塞的,她对于倭国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可加贺野子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女子,她从来没有询问过。
因为加贺野子清楚,自己是有利用价值的,保持着自己的利用价值,总有一日之后她会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这次,她就成功了。
南京的月光把梦照亮……
她很是配合,时不时的扭动身躯。
想让皇帝陛下拔萝卜的时候,更加顺利。
皇帝陛下像是很满意,在完事之后,并没有着急离开。
而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片刻。
这个宝贵的时间,加贺野子也没有浪费。
即便她浑身无力,可还是坐起身,轻轻的抚摸着皇帝的身体,用自己的柔软……
片刻之后,朱见深睁开了眼睛。
“可想家乡?”
“陛下,奴婢并不思念家乡,能够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是奴婢的福分,是我们加贺家列祖列宗的庇佑所致……”加贺野子赶忙说道。
朱见深听着加贺野子谄媚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心里面:“你赌对了,朱仪在琉球国剿灭了岛津立久的主力,数万大明的将士已经登上了琉球群岛,萨摩藩的野心破灭了,而这个时候的岛津立久正是手足无措之时,你离报仇又进了一步。”
出乎朱见深所料,加贺野子在听完朱见深的话后,并没有狂喜的表情,她有些太过镇定了。
不过,离得太近,朱见深明显能够感觉到加贺野子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她还是很兴奋,只不过是会装一些。
“陛下威仪四海,大明水师百战百胜,九州岛萨摩藩,当然不足一提……”
朱见深当然不会因为加贺野子的糖衣炮弹影响自己的判断,他此次将这件事情说出,就是想知道明军有没有登陆九州岛作战的条件。
倭国虽然比大明显得有些小,可在朱见深看来,他还是有些大了。
靠近朝鲜北方四岛的北海道,以及靠近琉球国的九州岛,不应该属于倭国。
他所希望的格局是,日后的倭国只有本州岛,以及四国岛这两个地区,并且还要处于大明的团团包围之下,遏制他们的发展,甚至是彻底沦为大明的附属国,名副其实的附属国。
真正意义上的占领倭国,是一件成本很高的事情,在某个方面来说,有些得不偿失。
本州岛上不管是人口,还是实力,甚至对于倭国的归属感,比九州岛,北海道等地要高上不少,不过他们有着一个极为致命的缺点可以利用。
那就是关东关西的矛盾是不可调节的。
若是直接攻进去,那么明军就要面对顽固势力的殊死抵抗,那付出的代价,可比朝鲜,安南要大了许多,再加上是跨海,大兵团作战,付出的成本也很高。
可若是大明半入局,在九州岛,或者北海道上面有了势力,并扶持起忠于大明的大名武士,而后在支持关东关西,影响本州上的战争,就能够到达不战而屈人之兵,继而得到银矿,得到宗主国的地位。
而此时的加贺野子却是端着不说实话了。
不过,朱见深有的是时间,现在也没有到大举进攻九州岛的时机,加贺野子端着,那朱见深也不着急的知道,不过,为了表达自己的不快,朱见深还是站起身更衣,离开了加贺野子所居住的宫殿。
等到朱见深离开后,加贺野子才出现了些许的情绪波动。
她知道皇帝陛下想要从自己的嘴中知道什么,可此时的自己,还没有到能够讨价还价的地步,因为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所以此时的她并不想让明军在战场上,取的那么大的成就,也不希望明军进展如此之快。
她需要一个孩子。
一个跟大明皇帝生下的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那么未来九州岛上的主人就是这个孩子。
拥有加贺家一半血统的大明皇子。
而在跪送皇帝陛下离开自己宫殿之后,加贺野子便立即回到了床上,用一个枕头垫在腰下,而后调整了一个怪异的姿势……
就这样以怪异的姿势躺在床上,长达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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