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子玉像往常一样早起、练武,在众女害羞且欢喜的目光中,一起吃饭,然后唤上赤兔便出门了。
待霍子玉来到宣平坊的时候,坊里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有两个人特别开心,一个是关松,一个是韩愈。
关松的开心,霍子玉一进宣平坊就感受到了,因为他主动找霍子玉说刘炳是真的人才,他来特地感谢霍子玉举荐了一个人才给他。
韩愈的开心,霍子玉则是属于看在眼里,韩愈跟任何人打招呼都是满脸微笑,做事的时候都是哼着曲子,不过,不等霍子玉问,柳宗元就告诉霍子玉了,韩愈是因为收了李贺为徒而欢喜。
霍子玉笑道:“这事确实值得欢喜,能收目前大唐第一神童为徒,这搁谁身上谁不得乐疯了啊!”
柳宗元调笑说“哈哈哈,知道的都道是二哥收了高徒,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哥新婚燕尔呐!”
二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此时,陆贽和白居易走了进来,见霍子玉和柳宗元如此开心,于是询问二人是何缘故,霍子玉笑道:“子厚说二哥今天喜笑颜开的,知道的都道是他收了高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新婚燕尔呐!”
“哈哈哈哈,”陆贽笑道:“要九爷我说,娶媳妇可不如收李贺为徒开心!”
白居易闻言也道:“是啊,媳妇啥时候都能娶,但是这样的盖世神童却是万中无一的呀!”
“乐天说的是,我朝至今只有三位神童,一位武周时期5岁咏鹅的骆宾王,还有一位就是6岁写出‘化作春泥更护花’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子玉,现在又出了6岁写下‘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李贺,九爷我要是能收了李贺做关门弟子,我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心、兴奋!”陆贽自从被李贺喊为“陆九爷”以后,就对这个称呼着了魔一样,动辄自称“九爷”。
“幸亏陆爷爷没有收他,不然子玉可能还得喊他师叔!”霍子玉笑道。
“行了,老怪物不在,你喊我陆爷爷也不会讨好他,记住,以后喊我陆九爷,听到没?”陆贽白了霍子玉一眼道。
“好嘞九爷!”霍子玉和柳宗元、白居易都赶紧喊他“九爷”,陆贽这才笑了,说道:“不过话不是子玉这么说的,就算我收了他为徒,他依然最多与你们平辈,你看兰笙,拜陆老怪为师,你喊陆老怪是陆爷爷,那岂不是比兰笙低一辈?也没见你喊她姑姑啊!”
“嘿嘿嘿,九爷说得在理,”霍子玉笑着恭维道。
“不过我没机会收李贺了,谁让你当时开口就把机会让给韩退之了呢!”陆贽说着,又白了霍子玉一眼。
霍子玉闻言,只能微笑道:“拜谁为师不一样,不都是咱东林的人嘛!”
“算了,不说这个了,老夫痛失爱徒啊!”陆贽装作痛失爱徒的样子,然后对霍子玉道:“对了,刚才我跟乐天去聊了下,他有重大收获,让他跟你说下吧。”
见霍子玉望向自己,白居易笑道:“子玉,咱们水泥研究成功了,不仅如此,我在河东了解到在河东、河阳有几处石灰岩矿,水泥可以量产了。”
“哈哈,确实是好消息!”霍子玉笑道,不过没等他询问具体情况,便听到外面有人喊他,屋内众人都听出来了,是李贺的声音,霍子玉道:“乐天,稍等你仔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咱们先去看看二哥的徒弟。”
陆贽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件文书道:“这是乐天从河东带回来的具体报告,你也拿上吧。”
霍子玉接过来刚揣进怀里,就见李贺已经跳进了屋内,只是这小家伙见霍子玉也在,先激动地跑到霍子玉身边躬身道:“小侄见过侯爷!”
霍子玉笑道:“不必多礼,不过你怎么自称小侄?”
“嘿嘿嘿,侯爷,我不是已经拜师韩夫子了么?他是您的二哥,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贺自幼丧父,韩夫子就是我父亲了,您不就是我叔么?”
“嗯,说起来有道理,不过你可还不是本侯二哥的徒弟呐。”霍子玉坏笑道。
李贺那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然后嘻嘻笑道:“侯爷,您说的是不是小子我还没行拜师礼?”
霍子玉笑道:“嗯,不错,你还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好。”
谁料,没等霍子玉说完,李贺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挂腊肉,还有一张信封,然后跑到韩愈面前就跪下了,双手举起腊肉与信封磕头道:“恩师在上,请受弟子李贺一拜!”
“好家伙,束脩直接揣怀里,你是真的敢啊!”陆贽见状笑道,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韩愈却没管那么多,眼见这个机灵可爱的小神童真的拜入自己门下,还老老实实地行拜师礼,早就将其他事抛诸脑后了,赶紧收起束脩、信封,将李贺扶起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冷着呢!”
“我勒个去,这刚收了徒弟就关心上了,二哥就从没这么关心过我!”柳宗元调笑道。
“去,你都二十五了,这些常识需要我提醒你?!”韩愈白了一眼柳宗元,笑骂道。
“二哥喜得高徒,今天可得请一顿啊!”白居易笑道。
“行,今天我请客,咱们去裴记搓一顿,不过我先声明哈,谁去谁掏钱!”韩愈哈哈大笑道。
“切。。。二哥越来越抠了!”白居易笑道。
“子玉、子玉!”此时孟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伴随而来的是跑步声。
很快,孟郊气喘吁吁地跑进大堂,见霍子玉、李贺、陆贽等人,孟郊笑道:“哈哈,这个小神童也在!”
“哈哈,是你,我的手下败将!”李贺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刚说完,立觉不妥,然后赶紧跑过去恭恭敬敬地给孟郊躬身行礼道:“小侄李贺见过孟伯伯!”
孟郊见状有点蒙,笑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霍子玉笑道:“昨晚在诗会上,我和子厚乐天已经做了见证人,李贺已经拜二哥为师了,刚刚行了拜师礼。”
“哦,原来如此,难怪喊我伯伯,不过这小子确实厉害,昨晚猜谜、对对子两环节我都输给他了,后来我在北岸跟诚悬都听到他写的诗了,真是佳作,连子玉少林寺的师傅都在夸他是神童!我感觉自己输的也不冤,哈哈哈”孟郊笑道。
“孟伯伯胸怀坦荡,此番科举必定高中!”李贺叫道。
“哈哈,好,这话说得好,我爱听啊,那伯伯就借你吉言了!”孟郊开怀大笑。
“说到科举,今天申时前就要去贡院入住了,连考三天,大哥准备好了没?”霍子玉问道。
“准备倒是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陛下这次准备怎么考?!”孟郊笑道。
“如果九爷我猜得不错,这次虽说是常举,但陛下有点常举和制举并行的意思,除了考诗词,还有策、论、时务,同时还有特科选拔,摆明了是陛下大放水啊”陆贽抚须笑着说。
其他人也都是聪明人,一点即通,韩愈道:“九爷说的不错,如今朝廷锐意革新,百事待兴,正是需要大量人才的时候,非常时期用以非常之策,于国也算好事了。”
柳宗元笑道:“就是可惜了乐天呀,本来能转考特科,但是他居然拒绝了,今年朝廷已经下诏,每科、每第都加招百人之多,本是最容易考上的一次。”
“哈哈,今年科举没有挑战性,三年后我再挑战高难度!”白居易笑道。
“又说三年,之前你就说三年,三年后又三年,别等李贺都会试的时候你还在等三年!”柳宗元坏笑道。
“握草,柳子厚,你大爷的!你能说句人话不能?!”白居易听柳宗元说完,气的就要追着柳宗元打,其他人则是笑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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